周钰拎在手里的包袱沉甸甸的,压手的是银子和铜板,古代的银钱太不方便了,本朝建朝也发过纸币,与银钱配合着使用,现在纸币早就成了废纸。
王家父子高高兴兴吃饭去了,这一趟赚了半年的银钱。
吴山来周家屋子分银钱,十一只狼没有完好的皮子,卖的银钱并不多,一共卖了二十二两,骡子的肉卖了二两多,买了一头驴花了六两半。
吴山心疼的不行,“骡肉也太便宜了。”
周钰将银钱分好,“这是大哥的。”
吴山想还路引的银钱,周钰冷了脸,吴山才收起将近七两的银钱,摸着银钱咧着嘴乐呵呵的,现在家底不仅有银子,还有两头驴,虽然跟着一起走有危险,但富贵险中求,在京城当难民他累死累活也攒不下这些家底。
周钰剩下的银钱给媳妇,“我们也算小有家底了?”
杨兮嘴角含笑,“是,这样我们就不用再典当东西。”
典当的太多不好,迟早会引人怀疑。
杨兮将安神药交给小妹,小妹去煎药,她将银子藏起来,外面只留下铜板,沉甸甸的一包铜板太沉了。
晚上,杨兮见儿子和婆婆睡的熟,终于松了口气,昨晚没休息好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上杨兮做饭,今日准备做一些干粮,日后路上吃着方便。
周小妹去洗衣服,杨兮很欣慰,小姑娘身份变了也没抱怨过,反而十分积极的生活。
杨兮等水烧开了,将热水倒进盆子里,周小妹抬头笑着,“谢谢嫂子。”
杨兮道:“别急着洗,你等等热水,小姑娘受凉遭罪。”
周小妹点头,“嗯。”
周小弟手有伤帮着烧火,杨兮贴饼子,周小弟小声的道:“昨晚杨三说起了他的家人。”
杨兮手上的动作没停,“他终于肯说了?”
周小弟道:“咱们赶路他一直没机会说,昨晚有些睡不着,我聊起了咱爹,他跟着说了。”
杨兮问,“他可还有家人?”
周小弟叹气,“他爹是辽州的七品守将,当时乱民集结在城外,他大伯和乱民有勾结,劝他爹里应外合,他爹誓死效忠最后被他大伯卖了。”
杨兮这回手上的动作停了,“他大伯怎么出卖的?”
周小弟语气有些愤愤不平,“他大伯大义灭亲检举了他爹,诬陷他爹才是里应外合之人,最亲近的人检举,他爹有口难言又找到了通信的信件,罪名定了。”
杨兮终于明白杨三为什么不说身世了,“他说自己是杨三,家里不止他一个孩子吧?”
周小弟声音发沉,“他是家中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姐姐被休回家接受不了当晚就上吊了,一个没嫁人与他逃跑时走散了。”
杨兮心里沉重,十几岁的小姑娘走散,她不忍心想结果,“他等在京城为了等他姐姐?”
周小弟闷闷的道:“他和他姐姐有预定,走散了在京城等一个月,他等了三个月没见到姐姐不抱希望了。”
杨兮,“他为何跟上咱们?”
周小弟压低声音,“他看上了大哥,他说他直觉告诉他,错过了一定会后悔。”
杨兮了然,她已经不止一次见杨三请教周钰问题,最喜欢跟在周钰身边,压下心里翻滚的心思,笑着道:“我做个白菜汤,一会就能吃饭了。”
周小弟舔了下嘴唇,“嫂子,再拌个白菜呗?”
“好。”
说着出去用铜钱向王家买了一串晒干的辣椒。
晚上,杨兮与周钰说了杨三的身世,“我觉得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