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低头,一副受惊的模样,吓得后退几步。
身旁的婆子上前,挽住玲珑的后背,安慰着,却看向司杨廷:“听管家说,昨夜老爷确实约了大公子在书房见面,大公子进书房前还特别强调,要让退避三舍,说到底,确实有些怪异。”
被握在司杨廷手中的司明宇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司杨廷不愿与他人多说什么,慌忙转头,去查看司明宇的情况:“父亲大人?”
躺在床上的司明宇慢慢睁开眼睛:“阿箬......阿箬还在吗?”
玲珑赶紧上前,却又像是忌讳司杨廷一般,略微有些迟疑:“父亲大人,阿箬在。”
司明宇瞧见玲珑,方才放下心来:“我以为我是做了个悠长的梦,我阿箬还在,我便......”
司明宇说着话,干咳了几声,竟咳出一口黑血出来。
玲珑瞧见,慌张上前:“父亲大人.....”她抬手帮司明宇擦拭唇角的血,血中,有一颗小小的纯白色的珠子被司明宇咳出来,玲玲悄悄拾掇进自己的帕子里。
这一举动,却被明眼的司杨廷看在眼中。
大夫见状,赶紧上前重新为司明宇把脉:“说来奇怪,司大人的脉象完全正常了。”
司杨廷眯着眼睛,看向玲珑,对大人说话:“多谢大夫,你走吧,下去领赏。”
待大夫离开,司杨廷原想当面质问玲珑刚刚的举动,却被司明宇的话打断。
司明宇紧紧握着玲珑的手:“阿箬.....不要再离开......我老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司杨廷见状,默默地收回了想要询问的话,他冷冷得看着玲珑,双拳紧握。
“父亲大人是在哪里晕倒的?”司杨廷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感情。
玲珑赶忙回答司杨廷:“我发现父亲的时候,是在书房里,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地上,一整晚......”说着又要哭起来。
司杨廷轻声冷笑,从他看到玲珑悄悄从那黑色的一口血中,用帕子藏起那白色珠子开始,他便知道,司明宇已经无碍。
眼前的司宛箬,到底是谁?出现在司家,又有何目的。
现在,竟然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得冤枉江祭臣来。
其实,在司杨廷的心中,始终最相信的,还是江祭臣,无论他现在身处何种境地。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也只剩下司杨廷相信江祭臣了......
大理寺。
付凌天转回头看向背后的司杨廷:“你说回来的阿箬有问题?”
整个审讯室内,只有付凌天和司杨廷两个人。
司杨廷思索片刻后,才点点头:“她是阿箬,但她似乎有些自己的心思。”
“何以见得?或许是因为长久不见想多了?”付凌天仍然无法相信,当年那个柔弱可爱的小女孩会有什么特别的心思。
司杨廷摇头:“大人,请相信我和江祭臣的直觉,每次我们两人有了同样的直觉,那么方向就必然不会大错,这也是我为什么提出要让张大人陪我去一趟平康里的原因。”
付凌天明白司杨廷心思:“你想要借机,从官方途径,令你进入缀锦楼有个说法。”
司杨廷对付凌天拱手:“请付大人体谅。”
付凌天思索一瞬:“于公于私,都该去的,何时出发?江祭臣去吗?”
司杨廷抬眼看向付凌天:“明日晚间,江祭臣......会去,只是,会用另一种方式出现。”
司杨廷想起前几天,在妹妹司宛箬的归家宴上,江祭臣对他说过的计划。
他当时问江祭臣打算怎么做。
江祭臣回答他说,计划与司家彻底断绝关系,然后用自己去做诱饵,调查背后的真相。
司杨廷不知道江祭臣具体会如何做,但他愿意听从江祭臣的安排。
从小到大,江祭臣所做的事,总是有自己的理由和想法。
现在,就要等待明日缀锦楼的相遇了。
当夜幕降临长安城,夜晚最繁华的地方——平康里。
那灯红酒绿的场景,就像是白日里的大唐西市。
姑娘们莺莺燕燕得花枝招展,整个平康里香气袭人。
四处可见的,便是无数雪白的皮肤和热烈的红唇。
江祭臣低着头,快速行走在平康里的街上,迎面,之前见过的那个丰腴的拉客妓,远远地瞧见江祭臣,对江祭臣招手。
江祭臣并见了,点头示意,正要离开,那丰腴的拉客妓却一把将江祭臣拽出人群,死死盯着江祭臣的眼睛。
“姑娘有何指教?”江祭臣察觉到那拉客妓眼神有异。
令江祭臣没想到的是,下一秒,那丰腴拉客妓的眼球突然变了颜色,整个眼白消失得无影无踪,全部的眼球都变成了黑色,乌黑一片,看上去很是渗人。
同时,她的面部开始布满了青色的血丝。
江祭臣察觉不对,抬手抽出腰间佩剑,闪身一跃,瞬间退后,用剑指着对面的丰腴拉客妓。
正当时,整个平康里刚刚还灯红酒绿的模样,全然变换了场景。
所有的灯全部变成了绿色,而平康里的街上,所有人都直直的看向江祭臣的方向。
江祭臣紧锁眉峰,环视四周,这才发现,每个人的脸,都变成与面前的丰腴拉客妓一模一样的样子。
而他正对面的丰腴拉客妓突然飞身上前,双手宛若爪子一般,长而尖的指甲扑向江祭臣,她的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咯咯声。
“江祭臣......那命来!”
话音刚落,周围所有变异的怪人,全部朝着江祭臣的方向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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