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又看向汤宗,他今日本是动了震怒,没想到却变成看戏的了。
也罢,既然事关刺驾案,而且都已经到了,那就当面锣对面鼓让他们说个清楚。
“皇上。”汤宗道,“请皇上许臣的犬子汤玄武,还有大理寺评事车在行进殿。”
汤宗此言一出,陈瑛和纪纲大吃一惊,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两人对视一眼,均能从对方眼里看出来疑惑和惊惧。
要知道,他们给汤宗定的私放凶犯的罪名最为关键的就是汤玄武和车在行,倘若两人此时出现,那罪名自然就站不住脚了。
“准了!”朱棣看了一眼他们两人,眼中尽是恼怒。
黄俨得到旨意,打开了门,车在行和玄武走了进来,跪在堂前。
车在行久在京师,心态还好,玄武却是第一次进宫,第一次见当今皇上,不免有些慌乱,心中忐忑,走道都有些不稳。
纪纲和陈瑛见了,脸色更是煞白,两人又对视一眼,差点跟黄淮一样瘫倒下去,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玄武果真出现了,就代表他们的谋划成了诬告,汤宗完全可以反戈一击。
但黄淮却只是看了一眼,依旧面如死灰,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纵然洗脱了私放程汤的嫌疑,但已经犯了朱棣的大忌。
车在行和玄武到了殿堂,跪在汤宗身后。
“臣车在行叩见皇上。”
“草民汤玄武扣见皇上。”
“抬起头来!”朱棣道。
两人抬起头。
朱棣原本上次就要见车在行的,只是没有见上,这次见了,觉得他一表人才,气质不凡,心中很是喜欢,“你就是车在行?”
“回皇上,臣就是大理寺评事车在行。”
“这两日你在那里?”朱棣问道。
“回皇上话,自从无想山回来,臣这两日就在京城,汤大人派臣陪二公子找寻医治疗夫人之病的药材。”
“嗯。”朱棣点头,看向玄武,“你是汤宗的儿子汤玄武?”
“回皇上话,草民是汤玄武。”
“你跟着程汤学医?”朱棣直接问关键问题。
“回皇上话,草民八年前随师傅学医,直到两日前得知母亲卧床,才随父亲回了京师,而后便忙于医治母亲之病。”
这话自然是汤宗教的,不过他这样一说,陈瑛立刻焦急了起来,对朱棣道,“皇上,臣昨日去看望汤大人的时候,曾想见一见这汤玄武,可汤大人却说他外出了,不让臣见,说让四五日之后再见,臣怀疑他放走了程汤之后,又回到了京师!”
不容他不着急,因为这事要是朱棣认可了,接下来就该面对汤宗对自己的诬告指控了。
汤宗立刻道,“皇上,昨日陈大人是要见犬子,可臣已经告诉他,犬子外出找药,可陈大人就是不信,现在又怀疑犬子出城之后又回来,同样是猜测,还请皇上让陈大人拿出证据来!”
朱棣无奈,今日这事闹成这个样子,他也没想到,奉天殿的案子在他心中分量极重,本来已经磨好了屠刀,谁知现在却不知道该斩向谁。
他看向陈瑛,“方才汤宗拿出了证据,你有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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