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宗道,“我虽已经来了三日,但皇上给的查案时间已经过半,我不能再在杭州府耽搁了,须得另想他法。”
凌晏如闻言心中一塞,若是昨日,这尊佛要走,他本应该高兴,可现在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沉默一下,“皇命在身,老师既如此说,学生也不好阻拦。”
说完问道,“老师准备何时回京?”
“现在!”
“现在?”凌晏如一愣,“老师如此着急?都不容学生通知周大人、王大人他们安排送行?”
“不必了,我们直接走。”汤宗道。
“可是老师,现在已是申时,再有一个时辰,天都要黑了,不如明日再走?”
汤宗笑道,“正因天要黑了才要现在走,晚上赶路,不耽误工夫。”
凌晏如还想再劝,可想到这位老师的脾性,只能点头答应,“学生现在就去准备马车,送老师去码头。”
“好,麻烦子房了。”
......
其实汤宗要回京,不全是因为王清源的那八个字,而是他昨日就已经确定,只要王清源不肯说实话,在杭州府已经不可能再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今日派车在行去不过是想再努力一下。
而对于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他心中已有了打算。
主意已定,汤宗立刻安排车在行通知纪纲,邱月娥收拾行囊。
可车在行在凌府找了一圈,却未发现纪纲的身影,他还没有回来,急忙前来禀告汤宗。
汤宗闻言吹胡子瞪眼,“去醉风楼将他找回来!”
“是!”车在行赶忙去了。
在杭州府三日,汤宗每日为了案子殚精竭虑,这纪纲却是潇洒如常,光醉风楼都去了不下三次,几乎每日一次,实在让人生气。
很快,车在行带着略有醉意,一身胭脂味的纪纲回来了,一见汤宗就问,“汤大人,如何就要回京?”
汤宗看他一眼,没好气道,“再不回京想办法,纪千户怕是要与那身四兽麒麟绝缘了。”
纪纲闻言立刻换了脸色,“回京好哇,汤大人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完立刻去收拾自己行囊了。
汤宗吩咐车在行,“你现在出城,让车轮舸在码头等待。”
“是!”车在行又去了,这才来到杭州府半日功夫,却已经为汤宗办了不少事,可是比纪纲这个钦命的“助手”有用多了。
众人收拾完毕,凌晏如陪同出府上了早已安排好的马车,出城来到了码头,车轮舸已经停好等待。
凌晏如第一个跳下马车,将汤宗殷勤扶下。
汤宗握住他手笑道,“子房,这三日多有叨扰。”
凌晏如诚惶诚恐,“老师说的这是哪里话,纵然只有三日,却仿佛回到了当年的禄州,学生只叹时间太少,恨不能常伴老师左右。”
汤宗笑着拍了拍他肩膀,“相聚总有分别时。”
说完深深看了他几眼,语重心长道,“子房,此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你一直称我为老师,那我就舔着这张老脸自称一声为师。”
“老师这是说的哪里话,禄州之事学生一日也不敢忘,不管何时,您都是我凌晏如的老师。”
“好。”汤宗哈哈一笑,而后面色郑重下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子房,为师这就要回京了,你可还有要对为师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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