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朱棣看完厂卫记录之后,随手一扔道:“曹正淳,雨化田,你们两个怎么看?”
这两个人从朱棣做太子的时候就在他们身边,不只是他的耳目手脚,也是他的两柄利器。
曹正淳先开口道:“奴才看出来了,叶千羽这个粗坯,脑袋里面除了那饮食男女的调调就没别的东西,让他解读诗文那就是有辱斯文。”
“对啊!”叶千羽附和道:“这位公公说的太对啦!我本来吃酒吃的好好的,心里还念着诸位大人的好,心想诸位大人不只请我问吃酒,还给我们讲诗词。
能听文曲星讲学问,那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啊!可那刘大人偏偏让我去评诗,我哪会评诗词啊,可又不能丢了我们锦衣卫的脸面不是,按着我想法说了,结果王大人昏了,这个可不能怨我。”
毛襄厉声道:“丢人的东西,给我闭嘴,听皇上决断。”
他嘴上在呵斥叶千羽,语气里可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甚至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皇上朱棣问道:“李卿家,你认为呢?”
礼部尚书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
硬着头皮顶下去:“臣以为,这个叶千羽不仅有伤风化,还肆意侮辱大臣的嫌疑,请皇上将其治罪以儆效尤。”
“那好,朕......”
叶千羽没等皇上开口就喊道:“我冤枉啊!”
皇上朱棣好笑道:“朕还没说话,你怎么就喊冤了?”
叶千羽理直气壮的道:“皇上要治罪,也该带上那个刘阳啊!是他装的腔,我才放的炮。
虽说错的大头在我这,可是判了我凌迟,他怎么着也得判个砍头啊!不然,天下人会说皇上做事不公平。”
朱棣脸色一板道:“放肆!”
“臣错了,可是臣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叶千羽道:“而且我觉得,要罚的话,刘阳还得重罚。”
“嗯?”朱棣皱眉道:“把话说完。”
“遵旨!”
叶千羽侃侃道:“朝中那些个做文官的大臣个个都是文曲星下凡,饱读诗书,可怎么都养成了戏弄老粗的嗜好。
臣想来想去,许是圣人当年周游列国的时候,走得闷了,就下车找个老农逗弄一番,哈哈一笑上车继续赶路,要不,刘阳他们怎么都弄出这么个爱好?”
“放肆,放肆......”礼部尚书气得连连跺脚连说了十几个放肆。
“别生气,别生气!咱说正题!”
叶千羽嘻嘻哈哈的道:“说关键的,要不是刘阳故意拿我取乐子,肯定什么事儿都没有。
这就好比,一个人在道上走的好好,非要去逗道边的驴玩,结果驴毛了,把别人给踹了。
各位大人说,是该治驴的罪,还是该治那人的罪呢?”
满朝文武一个个脸色古怪的别过头去,谁也不去接腔。
朱棣强忍着嘴角的笑意道:“王卿家被气中风一事,刘阳确实该负部分责任,就着他照看王卿家病情,直到王卿家痊愈为止,至于你么......”
叶千羽抢着道:“臣之所以犯下大错,归根结底还是书读的太少,不如罚我去读些书吧?”
“嗯,也好!”朱棣点头道:“就罚叶千羽入国子监读书,不考取举人功
名,不许踏出国子监半步。”
“谢皇上!”叶千羽打蛇顺杆的道:“徒儿拜见师父。”
“嗯?”朱棣愣了:“你说什么?”
“臣听说国子监都是天子门生,自然就是皇上的徒弟,徒儿给师父叩头了。”
“哈哈哈......”朱棣终于忍不住大笑道:“好,朕就收了你这个便宜徒弟,好好读书,莫丢了朕这个师父的脸面,退朝......哈哈哈......”
以礼部尚书为首的一干清流气得
拂袖而去,满朝武勋却笑得前仰后合。
有些人干脆坐在天阶下面捧腹狂笑,大有出了口恶气的意思。
站在末班的李成功凑到叶千羽身
边悄悄说道:“老弟,真有你的,你是不知道,刚才哥哥可吓得手心里都往外出冒汗啊!”
叶千羽笑道:“这不是挺好的么?我顺利混进国子监了。”
“啊!”李成功惊得目瞪口呆:“这些从头到尾都是你算计好的?”
叶千羽笑道:“哪有那么神,临时起意而已。”
李成功向毛襄的方向看了看:“指挥使向你点头呢!那是喜欢你的意思。
兄弟这回在皇上面前露了脸,又得了指挥使大人的欢心,以后想不平步青云都难,我得好好巴结巴结你,走,老哥请你喝酒去。”
叶千羽和陈潇成功混进了国子监,但也陷入了无人理会的尴尬境地。
那些自持读书人身份的国子监士子,根本不屑去理会叶千羽这样的粗人。
同样,他们的书童也不愿搭理陈潇这个陪读。
饶是陈潇长歌善舞,在国子监
里也是寸步难行。
后来,两个人干脆躲进屋里傻吃傻睡,彻底断绝了跟那些书生的联系。
陈潇吃过晚饭往床上一躺:“老弟啊!在这样下去不行啊!哥哥都长了十来斤肉了,照这么下去,用不上一个月我就得翻墙出门啦,走门肯定得卡在门框里。”
叶千羽翻着从别人那里顺来的春
宫图:“这书有点意思,你说这书是哪来的呢?”
陈潇不耐烦道:“当然是从外面
顺进来的,难不成是国子监自己印的?”
“那就说明有人能出去。”
叶千羽收了书本道:“士子和仆役进出国子监都要经过搜查,而且搜查之严,不下于进出皇宫,你说他们可能夹带这种好货进来么?”
陈潇不以为然的道:“说不定是以前弄进来的。”
“不对。”
叶千羽摇头道:“这书明显是刚印出来不久,你用信鸽把书传出去,让李成功帮忙查查这书是在哪买的,还有就是谁去买的书,我总觉得怎么进出国子监,是条重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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