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不吉利啊!”
兵丁吓得两腿发软,苦口婆心的道:
“老辈人说过,鬼船靠了岸,就要收人,除了放鞭摆酒往外送,说什么都不能碰啊!”
叶千羽一言不发的看向了河营主官。
那人虽然打心眼里不想去碰鬼船,可以锦衣卫佥事发了话,他敢不动么?
只能硬着头皮呵斥道:“大人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叫几个人过去。”
兵丁没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叫了几个老兵,用飞爪挂住船帮,把鬼船拖到了岸边。
船一靠岸,那些兵丁就像躲瘟神一样远远躲开。
叶千羽带着陈潇几个人蹦到了船上。
鬼船仍旧保持着唐帅刚刚登船时的模样,甚至连甲板上的腐木没有移位。
只不过腐朽的程度加剧了不少,要不是叶千羽等人有轻功在身,只怕烂掉的甲板根本承受不住他们的重量。
“你们几个先下去,火把留给我。”
叶千羽从司空摘星手里接过火把提气前行,小心翼翼的在船舱门口蹲了下来,将火把尽可能的探向船舱。
船舱当中除了横七竖八的杂物,就是半尺来高的积水。
暗红色的火光顺着船舱推移几尺就停了下来,照射決泱积水上就像成洼的鲜血在船底涌动。
隐隐约约能看见水波里飘着几双道士穿的布鞋,再往里就是半明半暗的光影和满是划痕的船身。
叶千羽随手将火把投进船舱之后头也不回的跳到岸上:“浇上桐油烧了吧!”
河营主官凑上来道:“要不要派兄弟们盯着点?”
“也好。”叶千羽点头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派些弓箭手盯着。”
“是,大人......”
河营主官嘴上答应着,心里却腹诽不已:
“你把鬼船弄进来,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留老子收拾烂摊子什么事儿啊?”
叶千羽却没心思理会他在想什么,直接返回了营帐蒙头大睡。
入夜,巡夜的兵士刚刚走过,一道黑影就像灵蛇般跃上了唐帅的营帐。
用匕首在帐篷上划开一道拇指大的口子,伏在帐篷上对着唐帅熟睡的面孔端详了半晌,犹豫再三才从袖管里抖出一只核桃大小的蜘蛛,用食指点住蜘蛛腹部悬在帐篷的顶上。
没等蜘蛛顺着丝线滑落,从附近冒出来的火神卫已经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那个夜行人。
为首的司空摘星端着双枪冷笑道:“朋友,我劝你最好别动,司空家的火器可不是过年用的炮仗,弄不好会死人的。”
夜行人身躯明显一僵,按在帐篷顶上的手掌悄然发力,无形无质的掌风透过帐篷以泰山压顶之势直击唐帅的方位。
帐篷里面像是打了一声闷雷,紧接着连续五声雷动一浪压过一浪的在里不断传来。
被真气炸碎的木床像是强弓劲弩般穿透了帆布帐篷四下飞射。
夜行人好整以暇的跳落在地,得意道:
“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你们司空家的火器再厉害,能阻挡我杀唐帅么?”
司空摘星抢上前去一把撕掉了夜行人的蒙面黑巾:“唐炮?怎么会是你?”
潜入河营杀人的,正是早就陷入昏迷的唐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