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顾自己是否也暴露在对手的刀剑之下,只知道一味举刀杀敌。
十几个影唐弟子一字排开,齐头并进中竟将多如过江之鲫的白衣教众连续逼退了五丈。
唐景宏越过影唐弟子组成的人墙,清清楚楚的看见一道又一道的血弧在两方人马之间肆意狂飙。
影唐弟子虽然仍就死战不退,却没了刚才的那股冲劲,滚滚鲜血也在他们腰腹以上成行洒落,全部影唐弟子全部战死也只在早晚之间。
司空摘星沉声道:
“赶紧装药,把没人用的三眼铳全都捆成虎蹲炮,那些兄弟一去就替他们开火壮行,弹丸打完了以后,拿砍山刀全都压上去。”
火神卫在装药瞄准,前方的激战也忽然一息,与影唐弟子对战白衣教众倒下之后,远处的人群里竟然露出了几辆满布铁刃的攻城战车。
“不好!”
司空重山惊呼未落,四辆战车已经碾碎了遍地尸骸,卷积着鲜血肉浆疾驰而至。
首当其冲的影唐弟子不是撞得血肉横飞,就是被卷进了滚滚车轮。
已经没法起跳的司空重山,本能的顺势后仰,却被车轮碾断了双腿,用两只手死死抵住战车的刀刃,整个人挂在战车上被推出去两丈有余。
“杀!”
陈潇轮动撼天锤,自下而上的兜向车头,连续四次重击,将四辆重达数百斤的战车打得倒飞入空,翻滚呼啸着砸向人群。
他自己却拉着司空重山跑回了本阵。
“砰砰...砰砰...砰砰...”
没了战车的阻挡,三眼火铳和虎蹲炮同时开火,火光闪做两道赤链,漆黑的铁砂如同暴雨横飞,横贯十丈。
前排白衣教众两腿齐折,栽倒在地,非死即伤,后排人马也被炸得白衣纷飞,胸腹全裂,内脏散落,尸身倒冲而出与身后之人撞成一堆。
一轮齐射之后,院落中被火神卫生生开出了一块血色空地,疯狂至极的白莲教众,此时也一样心胆俱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躲在墙体后面不敢露头。
“家主...我有话说......”
司空重山挣扎着抬起头来看向司空摘星。
司空紫看着司空重山血肉模糊的下肢,知道他在强提着一口气交代遗言,不由得眼圈泛红:
“你说吧!”
“我对不起司空家......我......我虽是影唐,但是司空家养我一场,如果不为唐门,为司空家......我也...一样愿意赴汤蹈......家主...你能明白么?”
司空摘星含泪点头道:
“我懂......我懂,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我心里,你都是我司空家的火神卫,我司空家的儿郎。”
“谢谢......”
司空重山转向唐景宏道:
“二爷...希望你能转告家主......如果可能,取消影唐吧!活在血脉与感情的折磨里,比死还要难受。”
唐景宏郑重道:
“我一定转达。”
“谢谢......”
司空重山面带微笑合上了双眼。
在他心中,唐门与司空家哪个更重?已经没人能够知道。
但是没有人会去怀疑他对唐门的忠诚,对司空家的心意。
在祖陵当中他毫不犹豫的举枪威胁司空摘星,因为他是唐门弟子。
可是,换做司空家有难,他也一样会站在司空摘星身后,与他同生共死。
这是影唐无可改变的情愫,也是无法选择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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