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沧海厉声道:
“快,用朱砂镇压!”
三道人影同时抢了上去,分别拿出朱砂笔,飞快在三截尸体上画下一道“阵符”。
落笔处,三道阵符同时红光暴涨,像是三座巨石把弹起来的尸体生生压了回去。
罗文生被压在地上的人头挣扎怒吼道:
“方沧海,你耍诈?”
方沧海冷笑道:
“主刑官没喊刑毕之前,行刑就没结束,怎么能说我耍诈呢?”
“......”
罗文生还要再说,早有准备的黑衣卫忽然把黑狗血泡过的棺材钉钉进了罗文生头顶,胸口、下腹三个要害。
罗文生身上四个断口当中立时鲜血狂喷,血迹顺着地面蜿蜒流淌,向一个方向汇聚了过去。
方沧海声嘶力竭的喊道:
“快!用生石灰压血!”
提着石灰口袋站在远处的黑衣卫几步冲上前去,把成袋的石灰粉一层层的压在血流上。
没过多久,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石灰,直到看不见从石灰下面渗上的血迹才收手。
罗文生的口鼻当中忽然冒出几行血:
“方沧海,你好狠,我不会放过你们!”
方沧海眼见对方脸上血色褪尽,瞪出血来的眼睛渐渐合拢,才稍稍松了口气:
“把罗文生的头颅送到护龙山庄的断剑峰,上身送到明教的万毒窟,下下身就送到同福客栈的血池去吧!告诉他们一定要出高手镇压!”
方沧海一再叮咛道:
“路上一定要小心,我怀疑罗文生现在还没死!”
陈恒说到这里,胖子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里暗暗后悔怎么一时嘴贱给自己揽了这么一个要命的活儿?
陈潇眼睛叽里咕噜转动着道:
“这也太邪门了吧?”
陈恒笑道:
“更邪门的还在后面!”
方沧海见三个最为得力的手下带着尸体离去,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一点。
方沧海望着手下远去的背影低声自语道:
“一旦让罗文冲以朝廷律法渡劫成功,他就会成为朝廷气运中的一大破绽,有朝一日甚至可以挑战皇权呐!如果可能,我还真不想去惹这个怪物。”
凉州知府显然没有听见方沧海在说什么,凑上前去奉承道:
“大人,凉州夜里寒气太重,下官略备薄酒给大人暖暖身子,如何?”
“也好,也好......”
方沧海平日里对这种官场应酬极为反感,今天却迫不及待的想喝上两杯,大概也有给自己压一压惊的意思。
连着三杯酒下肚,方沧海才觉得刚才要冷透了的身子稍稍暖和了一点。
他看着凉州知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本官失仪,倒是让年兄见笑了。”
“不敢.....不敢......”
“大人一”
凉州知府指着方沧海的脖子,抽筋似的抖个不停。
方沧海下意识的向脖子上抹去,一股子温热的血流却顺着他的手指头淌了下来:
“我一我一”
方沧海一手捂着脖子,一手猛的扣住了凉州知府的手腕,五根手指都扣进了凉州知府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