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了半天也没见肩膀上有什么东西,可是那种沉重的感觉却越发的清晰,就像有人在故意抓着他的肩膀用力往下按。
“娘的!”
胖子再憋不住了,把匕首掉了个,刀尖冲下的握着手里,回身向后猛扫了半圈,人也跟着转了过去。
见后面没人,紧接着就对着窗户一招“荆轲掷匕”,把匕首当成暗器顺着窗户缝打了出去。
窗户没动,窗户缝里却渗出了血
迹。
陈潇的目光顺着血迹往上挪了一点,就见到窗缝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窟窿。
看上去就像是被剜掉了眼珠的眼眶子,血水从那窟窿里像泉水一样冒了出来,没到一会就染红了半边墙壁。
陈潇再顾不上叶千羽的吩咐,从怀里抽出两只钢钉,以“劳燕分飞”的手法并排打了出去,直接钉进了两页窗扇。
两股黑烟顺着钢钉冒了出来。
两扇窗户像是被阳光冲散了影子瞬间退去,只剩下在两枚暗器和一把匕首钉在墙上微微震动。
接着,一声刺耳之极的鬼哭从墙壁上直窜向房顶,绕着房梁在屋里来回打转儿,就像受了重伤的小兽,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横冲直撞。
陈潇又夹起了两枚钢钉冷笑道:
“爷的内力提不上来,不过,暗器还在,想找爷的麻烦,你还嫩了点。”
叶千羽直起身来笑骂道:
“看把你得瑟的。”
叶千羽用脚尖把大门稍稍顶开了一点,昂起头道:
“这回我放你走,再进来,就没这么客气了。”
鬼哭声顺着门缝钻了出去消失在街尾。
陈潇乐呵呵的收起暗器道:
“兄弟,又听到什么了?”
叶千羽摇头道:
“没有内力支撑听不了太远,逃出去那两个人怕也是凶多吉少。”
逃出去的两个人,没跑几步就一左一右的拐进了岔道,等到发现自己身边一个人没有,只剩下绿幽幽的油灯时,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刚才那个跟墨儿坐在一起的小书童,只看见成排油灯被挑在离地一人来高的地方。
灯火亮得直晃眼睛,根本看不清油灯后面的是房子还是坟茔。
他有心凑过去看看,又怕万一灯火后面照着的是块墓碑,站在灯光前面迟迟疑疑的不敢迈步。
终于,他想出了一个笨办法,盯着油灯,侧着身子一点点的横着挪步,看着光多少还能让他心里镇定一点。
大概挪了十七八步,他眼前忽然一暗,当时就猛打了个激灵,全身汗毛全都炸了起来。
好在他面前的只是被两面夹着的一个死胡同,虽然暗了一点却胜在能看清里面的东西。
书童想都没想,一头扎进空荡荡的胡同里,抱着脑袋蹲在墙角那瑟瑟发抖。
“哎!没人告诉过你,墙角不能蹲么?”
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让那小书童从头顶一直麻到了脚尖。
他敢肯定那声音是从他后面来的,可是后面明明除了墙什么都没有。
“唔一一”
书童刚要喊人,就被后面伸出了手掌捂住面孔。
露在手指缝外面的眼睛越瞪越大,眼睁睁的看着两边墙壁上的青砖一块块的冒了出来,像砌坟一样落在他伸出去的脚上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