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听的冷笑连连:你想遗臭万年只管自己臭去,用别人的生命去给你铺路,就该狠狠按在地上摩擦。
让他知道该怎么样做个人!
嘭!
彭勃陡然握拳朝床榻狠狠捣去。
“最可恨便是林楚那个贱人!”
林楚挑眉,彭菊花这孙子,是真的皮痒了!
“若非她将本少帅扯入水中勾起了旧疾,本少帅哪里需要假他人之手,来叫这个天下大乱?”
林楚挑眉,她听明白了。两江哗变,竟是彭勃一手促成?
就为了遗臭万年,祸害百姓至此?
彭菊花这个疯批!
彭勃咬了咬唇:“我就是要让西楚不得安宁!我就是要所有负我之人,统统后悔。我要将他们踩在脚下,日夜难安!”
他眼中炙热如火,暗沉沉一双眼眸,陡然间迸发出生气,明亮耀眼。
然而,却不过星火之光,只一瞬便顷刻熄灭,化作一阵低咳出口。
这次不同于从前,起初的细碎渐渐变作密集。到最后,他整张面孔都涨的通红。
聂立帧吓了一跳,迅速自药箱里捡了个小瓶子出来,掀开了盖子递给彭勃。
彭勃将瓶子放在鼻端用力嗅了嗅。
一声重咳出口,鲜血飞溅。雪白衣袖上便绽开血色大丽花,咳嗽声终止。
聂立帧皱眉:“我去叫人来伺候少帅更衣。”
“不必。”
彭勃瞧一眼自己衣袖上沾染的血迹,眼底闪过深深嫌恶。
“这事需保密,本少帅不希望落入第三人之耳。所以……。”
他忽而抬头,手指朝身侧用力一拍。
林楚吃了一惊,万没想到强弩之末的彭勃,居然还能使出如此强劲绝然的杀招。
眨眼功夫,森冷寒光便到了眼前。
林楚不及细想,身躯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折。耳边传来哆一声,雪亮一只飞镖深深钉入到廊柱上,镖后寸许长红绸在空中摆动不止。
“聂先生身边居然藏着这等高手,本少帅还真是眼拙的紧。”
彭勃唇齿边带着笑,笑意在眼中化作坚冰。
“少帅!”
聂立帧倾身向前,将林楚与彭勃隔开:“我这车夫是我的心腹,为人素来忠心,话又不多。绝不会妨碍您的大计。”
彭勃浅抿了唇畔,眼底闪过微红的暗芒:“……是么?”
冷意自脊背浮起,聂立帧咬了咬牙却没有移动:“立帧愿以性命担保,请少帅饶他一命。”
彭勃牵了牵唇角,笑容凉薄:“聂先生,如意呢?怎的今日一直不曾瞧见她?”
“如意昨夜染了风寒,不宜见人。”
“哦?”
彭勃沉默良久,聂立帧便也不动不言。林楚,更是没有反应,始终藏在聂立帧身后。如个畏首畏尾没见识的下人。
彭勃终于勾唇:“本少帅与聂先生相交已久,自然信得过你。既然你连自己性命都压上了,我哪里还能不给你面子?”
“不过么……。”
他将眉峰一挑:“两江正值多事之秋,西楚朝廷不会甘心就此放弃两江。这种时候,本少帅得万事小心。得罪之处,还请聂先生莫怪。”
聂立帧垂首微笑:“小人不敢。”
彭勃叹气,意味深长:“原来是不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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