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本着同伴要好好相处的原则,陆安轻咳一声准备提醒他一下。
“六爷并不是你想象那样,她是当今天下少有的杰出人物。刚才那话,你可千万不要让林爷听到。”
“呵。”追魂不屑冷笑:“连你也被那女人迷惑了,看来她手段着实厉害。看着吧,总有一日,我会揭穿她的画皮。不会再让林爷一错再错下去。”
陆安抖了抖身子,下意识离追魂远一些,瞧他的眼神充满同情。
人生很长,好好活着,不香么?
……
无相渡的矿难来势汹汹,也去的极快。
矿洞坍塌后,城中守卫异常忙碌,囚徒们难得准许休息一日。阿嫌的病情,因此终于得到了控制。
可惜,小家伙始终不知道母亲对他的关爱。待他醒来之后,阿嫌娘再度远离他,恢复了一贯的漠然。
这一日,江熊大忽然造访。态度谦和的诡异,本就不大的眼睛,笑的只剩下一条缝。
林楚冷眼瞧着他颦了颦眉,这么丑还硬要做出殷切友好的模样,实在……有碍观瞻。
熊大手中捧着的衣裙和脂粉皆非凡品,被他郑重的拿来,一瞧就没安好心。
从他进屋,阿嫌娘只微侧了头颅,瞧了他一眼。但她眼底的痛苦与挣扎,却被林楚发现。
林楚心里咯噔一声,熊大今天来是冲着阿嫌娘?
“雪娘子,你可一定得去。”
阿嫌娘瞧着他一瞬不瞬,眸色平静无波。
熊大脸上笑容渐渐僵硬,却依旧端着友好的姿态,越发显出几分虚情假意。
阿嫌娘在他耐心耗尽的最后一刻,浅浅勾起唇角淡淡道一声好。
“滚!”
就在熊大眉目舒展的瞬间,谁也没想到阿嫌陡然间自床榻上跃起,抓起锦盒中华丽的衣裙,不由分说朝熊大迎面抛去。
他本就瘦小,又是大病初愈,裙子才掷了出去便软软落了地。
阿嫌咬牙,怒目而视:“你给我滚出去!我娘不会去!”
这一下来的突然,阿嫌又使尽了周身的力气,一瞬只觉气势惊人。
熊大被个小孩指着鼻子骂,面孔刹那涨的通红。一把攥住阿嫌胸前衣襟,将他瘦小身躯高高提离地面。
“小东西,给老子闭嘴!你本就是岛上最多余的一个。你娘若是不去陪酒,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阿嫌本就苍白的面孔越发没了血色,干瘦的身躯颤抖如秋风萧索下的树叶:“就算我死,也绝不许我娘去受辱!”
“呵。”熊大冷笑,眼神轻蔑:“你以为你娘是什么好东西?你这小杂种连个爹都没有,你娘就是个笑话。能被贵人看上是她的福气,别不识抬举!”
阿嫌面孔充血,凶狠的握紧了拳头:“不许你侮辱我娘!不然,我死给你看!”
“闭嘴!”
啪!
脆响中,一个巴掌将阿嫌周身气势打散了。
这一巴掌力气极大,阿嫌小小身躯猛的一晃,直接自熊大手中跌落。若非林楚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抱住,他这一下定然得摔的不轻。这对他久病虚弱的身体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阿嫌,有没有受伤?”
林楚低头瞧去,阿嫌攥紧了双拳,唇瓣紧抿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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