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娘什么娘?叫天王老子来都没有用,哼,要不是因为你娘,你当这二十亩地是怎么进的那小崽子的手里?你看看她干的好事儿”
说完狠狠瞪了一眼鹿老婆,将卖身契直接甩到了他脸上。
看完上面的内容后,鹿老四皱了皱眉头,可还是不服气的道:“我娘这事儿做的是不对,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如此不顾念亲情就是他不孝,就算他告到族长那儿又如何?”
“如何?你说如何?就她做下这事儿足够我休了他一百回的了。”
鹿老头气的肝疼,“要不是怕休了她耽误了你大哥和你侄子的前程,你当我还留下这个毒妇作甚?”
回到自己家,他也不怕撕破脸了,反正已经人尽皆知,他这辈子的脸面都已经丢尽了。
而鹿老四一听火了,“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大哥一家子?所以你宁愿用那二十亩地息事宁人,不就是怕挡了我大哥科考的路吗?科考科考,他都考了半辈子,儿子都考上童生了,可他还是个童生,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鹿老四直接闹腾了起来,而鹿老头顿时气的鼻子都歪了。
“你这是责怪我给了二房二十亩地,还是责怪我没有休了你娘?你这个孽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鹿老头发怒,而鹿老婆子这时候也听明白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小儿子,“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枉我疼了你这么多年?你竟这么对我?你个不孝子,你个孽障,我今天打死你得了我...”
说完抄起鞋底子就往儿子身上招呼,而鹿老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补救道:“娘,没有的事儿,我咋能有这想法,我就是气不过爹偏心...”
“爹他处处想着大哥一家,可为我们兄弟几个想过半分?二哥走的早,留下了一屋子的孩子,可人家景渊自己争气,一口气就考出了个秀才,不但不花家里一分钱,反到给家里填了不少进项,这三年少说也要几十两银子,可这银钱都去哪儿了?还不都进了长房的腰包?”
鹿老婆子闻言气的直哭,下手就更狠了,“你这个讨债鬼,难不成老娘平时给你的都是纸钱不成?”
鹿老四抱着头鼠串,“娘,那才有几个钱?家里没有了景渊,这一年两次的徭役谁出?我听村里人说,今年春季征徭役可马上就要开始了。”
...
这话一落,鹿家人直接愣住了。
“征徭役?”
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儿不但没讨到好处,反而赔了二十亩山地不说,如今又闻噩耗,这一天就跟过山车一样刺激。
也终于知道鹿老四为啥要闹腾了。
大乾朝有律,百姓每年都要无偿服役两次,包括力役、杂役、军役不等,看朝廷需要,可不论哪一种都不是人干的事儿。
每年村子里去服徭役的村民回来不死也要扒层皮,以前家里都是二房顶着,都是有二哥出面,后来二哥没了就三哥顶了,可不过一年差点连命都丢在哪儿。
再后来鹿景渊争气考上了秀才,家里不仅免了徭役,每个月朝廷还给发银子,等秋收还快要免交税,如此又过了三年,好日子习惯了,忽然发现要去服徭役,鹿老四能不慌吗?
不仅他慌,鹿家其他人也慌,这时候就更加后悔为什么要将二房给扫地出门?
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给自己添堵?
鹿景渊残了就残了好了,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儿在,那他们的银子一分都少不了,可现在好了。
鹿家人愁眉苦脸,一个个肠子都要毁青了。
同时也把长房给恨上。
而鹿景明也深知自己闯了祸,父母不在家他就更不敢吭声了,同时暗暗下定决心,今年一定考个秀才回来,一定要证明给鹿景渊看,自己也行。
鹿景明咬牙切齿,挑灯夜读,可惜没过三天就坚持不下去了。
要知道古代考秀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多少人考了一辈子还是个童生,且不说八股文有多难写,单说这四书、春秋、经史都要倒背如流不说,还得融会贯通,知晓各大家的注解...
要是没有一颗持之以恒的心,根本不行。
而鹿景明哪里吃的下这样的苦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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