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损招是谁想出来的?也太缺德了。”
有人气急了,开始口不择言。
“还能有谁?今儿我可是看见鹿大秀才的娘子跟着一起去了河边。”
一提起夏小乔,众人沉默了下来。
可有着利害关系的人却咽不下这口气。
“里正,那夏氏妖言惑众,您可不能这般听之任之,我们鹿溪村在这儿生活了几百年,大水经历的还少了?何时见过挖河道破坏良田这等阴损的主意?”
“就是,就是——”
大家听完,也跟着附和起来。
倒是坐在一旁的鹿德贵听完,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叹息了一声道:
“诶,话说这夏氏嫁到我家这两年,言语虽不多,可也是个懂事孝顺的,结果掉了回河差点没淹死后,竟像是变了个人,忤逆长辈到也罢了,竟还会骑马抓贼,啧啧啧——”
这话头一开,众人忽然觉得后背一凉。
“这,这莫不是被水鬼给缠上了吧?”
“诶呀,你可别吓我,这怪瘆人的。”
“瞧你那点胆子?不过话说回来,今年的雨水的确不对劲,哪有五月下这般大雨的?这事出反常必有妖。”
“啊?难不成那夏氏当真被水鬼附了体才给咱们鹿溪村带来如此灾祸?”
“我看是,不然好好的为何下这样的大的雨?那雷声轰鸣看着都害怕,定是天威,里正,这夏氏决不能留了。”
“是啊,里正,这可是关乎咱们鹿溪村所有人命,您——”
“胡闹。”
里正瞬间冷了脸,“什么水鬼?我看你更像是水鬼?忘了人家怎么教你种茶的了?忘了人家怎么给你看病的了?做人怎可如此没有良心?竟说出这番话,你羞是不羞?”
“我?”
那人被里正怼的闭上了嘴巴,而这时鹿德贵马上又道:“三伯父,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点小恩小惠跟咱们全村人的命如何比?要不是她招惹了东西,老天爷怎会降下责罚?我看这妖女留不得,不若拿她祭天——”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耳边忽然传来一句冰寒刺骨的声音。
“我看谁敢拿她祭天?”
这话一落,众人赶忙看了过来。
就见廊下鹿景渊一身直坠,眼神宛如利剑一般看了过来。
众人心下大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被打断话的鹿德贵瞬间变了脸色,“你——”
“我什么?”
鹿景渊冷冷的看着他,“子不语怪力乱神,君子当正道在心,枉你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这道理竟不懂得?”
鹿德贵被训的脸瞬间涨红了起来,而鹿景渊并未放过他。
“我知您这段时日颇为受挫,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自身不正,怎怨他人?”
“你?”
鹿德贵被气的不轻,手都跟着抖了起来。
可惜,鹿景渊理都未理。
又看向堂内众人,继续道:“据某所知,这雨下的可不只有我们鹿溪村一地,整个曲泉镇乃至临近的几个村镇也颇受大雨侵害,此乃天灾,岂是人祸?”
“我家娘子心善,不忍大家受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之苦,想尽办法保全鹿溪村,可却没想到受此等对待。”
“她并非生而知之者,不过是聪慧好学,得名师指点,才有今日所获,她没有藏私却用来救济乡里,此等大义之举,竟被尔等说成为妖女?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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