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季婈又不敢杀人。
钱老爷强打起精神,对胡庆道。
“你放心,我当青芦村村长,可是过了官府文档的,季婈就算在厉害,也拿我们没办法!”
胡庆的视线不自觉,总往钱老爷胸前,浸透血的衣裳上移。
感觉钱老爷这话的水分,有点多……
可是现在搬离青芦村,就等于没了水源。
这段时间,光卖水,他就在镇上买了一套四进的宅子。
甜头能让人上瘾。
胡庆压下心底的不安,决定再等等。
柳寡妇胆子比较小,从看到钱家父子俩身上的血,腿都软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收拾细软。
反正这段时间,她靠卖水,也赚够了银子。
至于之前她怂恿着,一起抱团投靠钱家的村民?
她管他们死活?
反正卖水的银子,他们这边的还没分下去,正好便宜她啦!
夜色降临。
青芦村却陷入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整个青芦村中,谢家所在的东南脚,篝火通明。
大家一直烤着,大黑熊从林子里,抓来的野山羊。
肉在碳火上烤炙,加上季婈贡献出来的特制烧烤料。
烤肉的气味霸道的香溢四方!!!
剩下居住在青芦村里的人,闻着令人垂涎欲滴的烤肉香味……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但是他们不敢出来。
今天谢家院内,狂殴钱家护卫的画面,他们虽然看不见。
可他们看到了,钱老爷和钱大公子,满身是血的被一身伤的护卫背出来的画面。
不管是因钱家关系住进青芦村的,还是鸠占鹊巢的望水村民们。
还有背叛青芦村民的,小部分原青芦村民们。
都不约而同苟了起来。
只希望明天钱胡柳三个联盟头头们,能想出好办法,让他们继续住下去就好。
“婈丫头啊,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白村长看着,无家可归的村民们,心底一阵愧疚。
要不是他没本事,怎么能让人欺得连村子都丢了?
季婈接过谢显华给她烤好的肉,笑着安慰白村长。
“车到山前必有路,或许睡一觉起来,局势就不一样了呢?”
这话听在白村长耳里,白村长只是摇摇头。
刚才钱家父子临走时,阴骘的眼神,他又不是没看到?
指不定这父子俩,正再谋划着什么阴谋呢!
只有谢显华的眸色,闪了一下。
他知道季婈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这么说的话,肯定有了计划。
突然,谢显华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人?
他四处打量,果然找不到寸刀。
此刻,原白村长家。
上完药,正光着膀子并排躺在炕上,疼得哼哼唧唧的钱家父子俩。
突然感到院子里静得怪异!
就连那些恼人的蝉鸣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娘西皮的,人呢!死哪去了?”
钱大公子最没有耐心,伤口的疼令他暴躁。
却喊了几声,都没家仆回应。
徒然,他头顶出现一片阴影。
随即,幽冷到没有,任何感情的嗓音响起。
“你在喊我么?”
钱家父子听到这陌生冰冷的嗓音,心头一跳。
他们缓缓的抬起头,入眼是将飞刀在手指上,翻出花的寸刀。
钱老爷心底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么晚,这个煞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钱大公子色厉内茬:“你你你,赶紧走,不然明天本本公子报报官!”
钱老爷还没想好怎么示弱,好让寸刀刀下留人。
却听到自家蠢儿子,竟威胁起人家?
顿时给钱老爷气得眼前一黑。
寸刀在床边的桌上放好笔墨纸砚,然后一把提起,还来得及气晕过去的钱老爷。
“写。”
寸刀冷声下令。
钱老爷又惊又怕,伤口处的疼痛折磨得他,死去活来。
“写什么?”钱老爷冷汗涔涔。
寸刀皱了皱眉,回想季婈的吩咐,叫什么来着?
“忏悔书。”寸刀呼出一口气,总算没忘记。
钱老爷攥着毛笔的手,抖了抖。
寸刀看着钱老爷迟迟不动笔,默默算了一下时间。
感觉回去吃不到烤全羊了。
寸刀顿时不高兴了,冷气不要钱的嗖嗖往外放。
他手腕微动。
一把飞刀,迅速扎进缩在床脚的,钱大公子的大腿上。
“啊——娘啊,我要死了,要死了!”
钱大公子吓得泪涕横流,哭爹喊娘。
钱老爷听着爱子的哭喊声,哪敢犹豫,就怕寸刀不高兴了也送他一刀。
——我钱丰银用不光明手段,谋取青芦村……
一刻钟后。
寸刀走出原白村长家,他身后的小院,重新陷入死寂。
他的眼底,有着每次杀人后,才浮现的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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