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根本没有想到,房地契这一回事。
更没想到的是,还有钱老爷,死就死吧,竟还写什么悔过书?!!
你写悔过书,就写你那些破事好了,还写智取青芦村干啥?
这不是将所有人,都拖下水吗?
钱老爷和钱大公子,风光了一辈子。
谁知道死后会被,以前在他们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拥戴者们。
骂得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
搬出青芦村已成定局,现在他们担心的是……
会不会有牢狱之灾?!
这时,围观着,要买水的人,也看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一个个更是义愤填膺的,挥舞着手臂,给原青芦村民们助威。
“请大人还原青芦村民,一个公道!”
“赶走侵占者!”
“正义永远不会迟到!”
……
震天的呼喊声,在青芦村响起。
钱家族人和望水村民们,脸色泛白。
胡庆更是心头发苦。
原想用舆论,迫使县令抓捕季婈等人,哪里知道舆论也会反噬!
他蓦然想起儿子胡成功,看着他失望的眼神,以及决绝离开的背影。
难道真的错了吗?
胡庆的浑浊的眼中,充满迷茫。
“噗——”
骤然,胡庆一口血喷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他想爬起来时,却发觉浑身无力,眼前一片黑。
季婈蹙了蹙眉,本着医者仁心,走过去给胡庆探脉。
莹白的指尖下,她能感受到胡庆的脉搏,几息之间渐渐弱了下去。
最后完全消失。
大喜大惊大怒大悲之下,脑血管破裂,猝死!
季婈叹息一声,将胡庆的手腕放下。
白村长拧着眉问季婈:“婈丫头……”
季婈摇摇头。
白村长怔楞了一下。
他‘哎!’的轻叹。
怎么也想不到,身体强壮,嗓音洪亮,比他小了好几岁的胡庆。会走在他前头。
相斗这么多年,老对手突然走了,白村长有种萧瑟感。
望水村民们,多数红了眼眶。
胡庆村长虽然,在别人眼里不好,但对他们是真的好。
这段时间卖水,人家钱老爷和柳寡妇,分给下面的人多少。
他们住在一个村子里,能不知道?
胡庆村长分给他们的银钱,是别人分到的十倍!
毕佐没想到,刚才敢怼天怼地的刁民,突然死了?
他想到钱老爷悔过书中,主谋死得七七八八,人死如灯灭。
剩下的帮凶让衙役,只要逮捕归案便可。
智取青芦村这案子,也算了结了。
剩下强占他人财物案……
毕佐看向季婈。
季婈接收到毕佐的目光,顿时明了。
这是法不责众,毕大人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她心底冷哼。
若不是当初连夜逃走时,谢显华多了个心眼,让大家将房地契都带上。
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只是季婈看到乡亲们,脸上疲惫的神情。
她叹了口气。
虽然能逼迫毕佐将,强占他人财物的人,都关押了。
可汾通县没那么多牢房啊。
再者白村长等,身体孱弱的人,根本耗不起连续上衙,打官司的精力。
季婈深吸一口气,看向毕佐。
“只要大人能让他们,将这段时间的房租,卖水的银子,以及折损财物清算完。”
“并且今日搬出青芦村,我们这事可以不计较。”
毕佐点点头。
这个要求不过分。
钱家族人和望水村民,听完季婈的话后,全都炸开了锅。
这是要掏他们的钱袋子啊!
不仅要交房租,折损物件的银子,连卖水的银子都要还回去?
那他们不仅不赚,还亏大发去了。
他们是傻的吗?过来租房子卖水,最后不仅水钱没有,还要交房租???
窃窃声四起。
全都是哭诉太过分的话。
季婈冷眼看去,冷哼!
“既然你们不愿意私了,那就公了吧!”
暗骂季婈冷血无情的人,听到公了二字,哭声骤然一噎!
程师爷悄悄砰了砰毕佐。
“大人。”他悄悄道。
“要是公了,就算每天给他们喝粥,咱们也养不起这么多人啊!”
毕佐闻言想起县衙内,那赤字的账本,顿时打了个激灵!
“咳。”毕佐轻咳一声,加重语气,严肃的开口。
“要是公了的话,不仅要强制归还钱财,最少要十年牢狱。”
十年牢狱?
程师爷嘴角抽抽,这毕佐为了吓唬人,也够拼。
一年牢狱说成十年牢狱。
却不知,毕佐的话,确实吓倒一批人。
这些人倒抽一口凉气。
十年?!!还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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