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婈学着小摊上的客人,站在长凳上,踮脚朝人流涌动处看去。
只见-一行年纪大约二十左右的青年兵将,身穿甲胄,骑在高头大马上,列队前行。
街道两旁百姓拥簇欢呼,时不时有姑娘的帕子朝兵将的身上抛去。
季婈眼睛眨了眨,突然发现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他骑着马走在队伍中间,肤色比以前黑了许多,现在已是古铜色,微挑高的眉眼以前总给人一个浪荡公子的感觉。
现在却让人感到几分凌厉。
季婈摸了摸下巴,喃喃道:“看来毕五这厮成长不少。”
跟着队伍前行的毕五骤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连忙直起腰身四处看去。
只是找了一圈,却发现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他皱了皱眉头,怀疑自己看错了。
季婈直到毕五收回视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心底暗忖,没想到这毕五现在竟如此敏锐了,差点就被发现了呢!
她刚想离开,却在此时,变故突生!
只见两枚炮仗突然丢进马群脚下。
轰隆——
轰隆——
两道震天响,骤然让在场的马惊得失控。
原本整齐的列队,突然乱了!
所有马匹像疯了一样乱蹿,马蹄高高抬起,重重踏下,充满戾气。
烈马的嘶鸣声,百姓惊慌四措的尖叫声,孩童无助的哭泣声……
乱了,一切都乱了!
季婈却看到刚才蹲在驿站门外的赤幽国大汉们,脸上露出笑意来。
再看其中一大汉拇指上明显有一些黑色粉末,腰间挂着一个布袋,布袋里鼓鼓囊囊的,看形状应该是一个个炮仗的形状。
季婈心底倏然生出一股怒气。
刚才那两个炮仗,是赤幽国的人放的!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不管这些人要做什么,季婈都看明白了一件事,三王子等人见不得焱昌国好就对了。
只是这些人心太毒,连几岁的奶娃娃都不放过。
现在马匹再继续沿着道路冲过去,肯定会造成很大的伤亡。
季婈咬咬牙,徒然朝毕五的方向奔去。
她冲到毕五面前,对正在用全力控马的毕五喊道:“毕五,你现在朝驿站那边冲过去。”
季婈神情严肃,语气不容置疑。
等毕五听话的调转马头朝驿站那边冲时才反应过来,为啥要听一个陌生人的话?
难道是莫名的熟悉感?
不过现在他想后悔已经晚了。
身下的马没了刚才的束缚,死命朝驿站的方向冲。
毕五眼看奔跑的大马马上要撞到驿站前的人,登时吓得朝对方大喊:“让开,都让开,要撞过去了,撞过去了——”
驿站前,三王子没想到正看着热闹呢,这把火会烧到他身上。
他之所有让一明卫丢两颗炮仗,不过是想看焱昌国的笑话罢了,不过是临时起意而已。
刚才看到大街上人挺多的,百姓夹道欢迎焱昌国的年轻将是归来,他看着十分不爽。
加上昨晚被坑得一个铜板都没有剩下,不出一口恶气,饭都吃不香了,这才让人悄悄的丢炮仗。
眼前红了眼的马就要撞上来,耳边还一连串传来快让开,快让开,要撞过去的大喊声,三王子野凛气得像骂人祖宗。
这里密密麻麻的人,是想躲开就能躲开的吗?
他瞪着毕五破口大骂:“你能躲开你咋不原地升天呢?”
骂骂咧咧之后,三王子认命的朝冲过去的马撞了过来。
有人看到这一幕,已经控制不住发出尖叫声,预想到一会可能看到一个胸骨被踏凹陷,口吐学沫的人出现。
却不想,当众人以为三王子就要撞到马时,他脚下一扭,生生将身子绕过冲过去的马头。
他迅速绕到马身侧,出手利落攥住缰绳,跟着发狂的马助跑几步,徒然纵身翻跃上马背。
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不愧是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生活在马背上的人。
正辛苦控制发狂马匹的焱昌国的年轻将士们看到三王子这漂亮的一手,眼睛徒然一亮!
他们不是不会控制发狂的马,只是没有刚才那人那样利落,并且他们心中有些顾忌。
就怕不小心让周围百姓受了伤。
这才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如今看到有人这么厉害,当即默契的将发狂的马全都引向三王子等人。
三王子野凛和他一众手下们看着冲过来的大批狂躁的马:……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看到周围百姓像看英雄一样,正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三王子等人心底莫名很受用。
他朝手下们眨眨眼,使了个眼神。
意思是这忙可以帮。
帮忙后相当于打脸焱昌国这些将士内,一对比,焱昌国的将士多无能啊!
这也相当于提前将交流会第一炮打响了。
并且事后还能朝这些将士们索要报酬。
毕竟他们现在一穷二白,白送上门让他讹诈的机会不要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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