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幽三王子闻言拧起了眉,眼底尽是冷意。
之前他那一批幽冥游骑兵的战马被季婈坑走后,他又用尽办法,才堪堪凑出这一批战马。
虽然品相没有被季婈坑走的那一批好,但也算过得去了。
这一批战马怎么说也是很值钱的,竟有人想讹了去?
赤幽三王子内心暴怒,可现实不允许他爬起来打人,只能祈祷柴明月不要脑抽真的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内心焦虑不已的赤幽三王子,第一次如此无力。
这时,窗外再次传来柴明月的说话声。
“马匹和兵器是万万不能卖的,我这些首饰还能撑几天,等他们好点了,自然会有银钱给你们。”
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声顿时冷哼一声,十分不满。
“那就等几天,看看他们到底能不能好起来,不然到时候别怪我们冷血赶你们出去。”
另一个男声也不怀好意的附和:“哼,现在外面冰天雪地,你们一个个全都身上带病,在外面看你们怎么活得下去!”
屋内的赤幽三王子脸上露出错愕的神色。
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所有游骑兵们都生病了!
赤幽三王子愣了片刻,最后不得不接受接受,他现在等同于废人,需要柴明月照顾的事实。
不然以游骑兵的忠诚,只要能爬起来,也不可能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屋外传来柴明月收敛起脾气,对人说尽好话的声音。
赤幽三王子心情复杂……
听到外人已离去,柴明月转身推开屋门的声音,他下意识闭上眼,不想让柴明月知道他已经醒了。
之前他恨不得杀了柴明月,现在不得不靠柴明月活下去,要是让柴明月知道他醒来,什么尊严都没了。
再者,若是柴明月知道他醒过来,若是勾起柴明月某些不好的回忆,对他起了杀心,他现在这幅身子还真打不过柴明月。
思量来思量去,赤幽三王子决定,无论如何先等体力恢复一些,才能让柴明月知道他醒过来的事。
柴明月进屋后,习惯的端起水杯,走到赤幽三王子身边,她含上一口水,低下头朝赤幽三王子的口中哺去。
这几天她都是这么干的。
刚开始也有些别扭,但三王子昏迷着,如果真的一点东西都喂不下去,三王子的身体肯定垮了。
这种事情做着做着就习惯了,柴明月现在简直驾轻就熟。
可赤幽三王子差点给吓尿了。
他又气又怒,只想马上暴起,给柴明月一顿老拳。
但是却要牢记现在昏迷的人设,实在痛苦不堪,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柴明月终于给赤幽三王子喂完水,离开房间后,赤幽三王子猛的睁开眼,一阵生理反胃。
可他又不敢发出太大响动,生怕惊动柴明月,这个中滋味,实在难熬。
……
长鼓镇。
快马抄近道赶在赖县令先一步抵达长鼓镇的钱方等人,将战马悄悄藏在长鼓镇外,留下俩人看守。
剩下的人乔装打扮一番,有的化成远足商人,有的化成要饭乞丐,有的化成走亲之人……
他们分散之后,陆续进入长鼓镇。
一个时辰后,一支挂着官府标志的车队,风尘仆仆而来,进入长鼓镇。
这支车队格外引人注目。
因为这支车队中间段,还用麻绳捆绑着一长溜的犯人。
这些犯人都被打得遍体鳞伤,看起来好不凄惨!
人们纷纷议论起来,这些人到底是犯了什么错,竟会受到这么严厉的惩罚?
窃窃的议论声传入赖县令的耳朵里,听得赖县令心底一阵舒爽。
他就喜欢这种能掌控人生死,高高在上的感觉!
正得意间,突然有一些人的话,又传到他耳朵里。
“你们听说了没有,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有一个叫做季婈的人,在京都将整个林家的家财都弄到手里,已经回到汾通县了呢。”
"哎哟,这么厉害的哦?我听到的消息不太多,你要是清楚跟我说说呗?"
“是这样的……”
一群大娘大婶凑在一起,难免说一些家长里短的消息。
现在她们最感兴趣的话题,便是刚进长鼓镇的官府车队。
不过官府的人说多了不好,谁也不知道这车队中坐在的官员,是不是个好脾气的?
万一说错了什么话,触怒了这位大官,她们岂不是倒大霉?
一行人因为热闹齐聚在此,话题可不就来了么?
众人今天多多少少都听到一些,钱方等人散播出来的风声。
他们散播时,十分谨慎,有的是在菜市场中,有的是在茶楼中,有的是在马路边上俩人随意聊天……
总之,此时你一言我一语,热烈讨论这个消息的大婶大娘们,都已经不知道现在她们讲的这个留言,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了。
一人提起,见这么多人都能插上话,众人没有人怀疑此事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