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首领也是一个硬汉子,手骨被对方捏断,虽然疼的额头直冒冷汗,却依然不发一声痛呼。
白狐儿脸眼中闪过一丝的赞赏,但是下手毫不留情,左手迅速收回,一掌击在了对方的胸膛,直接在马上倒射飞出,重重落在了许宗甲和老黄牛的身前,激起了一波尘土。
黄牛后怕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大汉,惊恐的后退了一步,再次发出了“哞”的叫声。
许宗甲好似也受到了惊吓,跟着退了一步,似乎感觉不太安全,直接爬上了老黄牛的背上坐着,轻轻的拍了一下黄牛的脑袋,老黄牛听话的向后退了几步,许宗甲这才再次抬头看向对面的打斗。
五品高手的山匪首领都不是白狐儿脸的对手,其他山匪更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白狐儿脸身形闪现之间,就留下了一地的横躺之人。
徐凤年看着再次出现在身前的白狐儿脸,脸上不见一丝的汗迹,呼吸平稳,显然没有动用全力,就将徐凤年的危机解了,心中咂舌,这白狐儿脸明明和自己一般大小,这身手至少是二品小宗师,实在是天资横溢,练武奇才,不比自家那个天生金刚体的傻弟弟弱上半分,甚至更胜一筹。
“解决了,你想怎么处理他们,用不用我出手将他们杀了?”
白狐儿脸冷酷无情的说道,好似这二十几条人命在她的眼中不值一提,看来在她手中至少有着不下于百条人命。
“算了,楚国为我父亲所灭,他们找我报仇理所应当,合乎天理,他们既然杀不得我,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又何必徒增杀戮呢!”
徐凤年想起了当年楚人何等风光,如今却已经日落西山,朝不保夕,流离失所,这一切都是自己家所造的冤孽,心中不忍,挥手示意白狐儿脸他们离开,不愿在和这些西楚残卒纠缠下去。
白狐儿脸第一次正视着徐凤年,心有所感,不知想到了什么,有所触动,将腰间的两柄宝刀拔出,摊在手中,请徐凤年和老黄鉴赏。
这两柄刀,一柄叫做绣冬,一柄名为春雷,虽有不同,却均是世间少见的宝刀。
此时的许宗甲也催动胯下的老黄牛来到了三人的身前,看着秀掌之中的宝刀,开口赞道。
“绣冬,钝锋朴拙,晦隐如意,如世间道;春雷,锋芒毕露,锐利无双,如世人心;两把均是好刀!道如阴阳,相生相克,混元如一,圆满无漏;意境超凡,心境脱俗。”
三人本来对许宗甲的靠近不以为意,毕竟在他们眼中着牧童虽然容貌无双,堪称绝色,但是终究不过是地里刨食的放牛娃,萍水相逢,最终不过陌路。
哪知许宗甲居然能给出如此评语,惊诧难掩,仅这两句话,就可以看出他非那粗鄙不堪之人,而是清谈雅论,经纶满腹的智者,形象在几人眼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中白狐儿脸感受尤甚徐凤年二人,许宗甲的慧眼如炬,一语道破了白狐儿脸双刀代表的含义,更是点出了自己的刀道之本,可为知己,得之欣喜。
许宗甲样貌不弱于白狐儿脸半分,昏黄的夕阳照射在牛背上的许宗甲身上,影子和站在地上的白狐儿脸并立,光暗晦明,岁月静好,寂静无声,星眸灿烂,一眼万年,宛若璧人,让一旁的徐凤年这种厚颜无耻之徒,都自愧不如,心生惭愧之感,只怨自己的存在坏了一副好画。
徐凤年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如此的不学无术,悔恨自己未下苦功钻研画道,将这绝美的画面誊在纸上,永久保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