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徐骁知道许宗甲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的具体谋划了,知晓自己在打王重楼一身大黄庭关的主意,不然不会如此笃定。
春节相安无事,很快就过去了,并没有任何的新奇事情发生,让所有人都过了一个安稳的新年,特别是徐凤年,这是他游历江湖后第一次回到府中过年。
许宗甲自从许涌关逝世后,在这世界上再无亲人,被徐骁和徐凤年邀请一起过年,只是他不喜欢北凉王府里过年时的人来人往,懒得见些外人,推托婉拒了,只是和听潮阁中一起看书的南宫仆射共同饮了两杯,算是庆祝了一番。
出了正月的上元节,总是把年节过完了,又恢复往日的清净。
北凉王府来了一位上阴学宫的先生,地位仅次于大祭酒,乃是上阴学宫三位祭酒之一,这三位祭酒被尊称为稷上先生,教的乃是圣人大道,是名满天下的名士,真正的世外高人。
上阴学宫的大祭酒齐阳龙乃是离阳王朝的国师,并不教授学生,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的很,而这位拜访北凉王府的祭酒只知道姓王,在上阴学宫教授的是纵横之术和王霸之略,收徒甚严,近十年来只收了一个徒弟,就是徐渭熊,北凉王府的二小姐,而且对外放话,有此佳徒即可,不再收徒,将徐渭熊当做了关门弟子,传承衣钵,让所有人度跌掉了眼镜。
当然徐渭熊这位北凉王的次女也非凡俗之辈,在几位兄弟姊妹中最是惊艳决绝,诗词名动当世,谋略辩论惊艳整个上阴学宫,是上阴学宫的风云人物,巾帼不让须眉。当然这位二小姐哪哪都好,就是容貌平平无奇,写得一手烂字,稍显遗憾。
徐凤年再和二姐的书信来往中了解到,这位王祭酒是一位棋痴,最喜欢的就是和人手谈,至今未曾一败,其他,至于学问深浅,徐凤年倒是没有多问,毕竟是誉满天下的名士。
白鹤楼摆了一局棋,王祭酒和北凉王相约再此手谈,
徐凤年打量了一下王祭酒,容貌清癯,一袭朴素青衫,一双麻鞋,腰间系了一块羊脂玉佩。与人屠徐骁手谈对垒,一副胸有成竹姿态,风范高雅,气势出尘,让徐凤年立生敬仰之情。
其实徐凤年不是没有见过博学之士,他的老师李义山可谓是胸中有沟壑,心中藏乾坤的王佐之才,绝对是天下闻名的谋主,不比这位王祭酒名气小,许宗甲更是无所不精,无所不通,文武双全,乃是儒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儒圣,比这王祭酒更胜良多,但是二人一个整日衣衫不整,放浪形骸,犹如恶鬼,一个放荡不羁,不拘小节,性格促狭,实在让徐凤年难以将他们和名士风范联系在一起。
徐凤年不禁赞赏王祭酒的名士风范,寻常高人见到了徐骁大气都不敢喘,哪里有这份淡泊镇定,不愧是上阴学宫的三位祭酒之一,让人敬仰。
徐凤年走近两步,靠近了棋局,二人只顾着厮杀对垒,不曾抬起头理会。
徐凤年定睛一看,顿时想要吐血,一般高人对决都是布局精密,目光深远,走一步算十步,步步杀机,深思熟虑。
可是眼前这棋局上就是一团乱麻,徐骁是个臭棋篓子徐凤年是知道的,本以为王祭酒是位国手,以大雅对大俗,如今一看,而是都是一个水平,就像是乡间孩童打架,胡乱出拳,难怪能够和徐骁下得难解难分,棋逢对手,真是臭棋篓子凑到了一起。
最让徐凤年感到无语的是,这位王先生每每自认为走出了一记妙手手,都要配合一段自我认同的评语,“不走废棋不撞气,要走正着走大棋,做大龙屠大龙”“棋逢难处小尖尖,台象生根点胜托,嘿,但我偏不点,这一托,真妙,可登仙”。
徐凤年瞪大眼珠,怎么都没瞧出妙处,只看到昏招不断,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