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罡瞥了一眼沉默的裴南苇,他这是替自己的小徒弟姜泥鸣不平,自从裴南苇跟着众人后,姜泥就每天都不开心,连往日里最喜欢的读书赚钱的勾当都不热衷了,虽然李淳罡不喜姜泥每日了为了几两碎银子屁颠屁颠的每日给徐凤年读书,觉得有失他剑神弟子的身份,但是架不住小侍女喜欢,如今姜泥真的不干了,终日了闷闷不乐,倒是让李淳罡颇为不平,反而希望小侍女可以再次为了几两碎银去为徐凤年读书。
徐脂虎尴尬一笑,装作充耳不闻,落座后和许宗甲继续寒暄着,尽显名门闺秀的大家风范,完全没有一丝江南道传闻的作风浪荡,不知廉耻的影子,让人倍感舒适,如沐春风,由此可以看出徐脂虎远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无用。
徐脂虎之所以在江南道生命如此狼藉,原因不过以下几点,第一,是她的丈夫卢亲泉在她未过门之时就已身故,让她担了一个命硬克夫的扫把星名声,成了一位俏寡妇。
第二是,徐脂虎却没有低调做人,反而故意作风大胆,每日里盛装打扮,常常去名山大寺里听玄谈名士们辩论,被腹诽诟病,她更不上心,她就喜欢看着那些自诩风流的名士俊彦看到自己入席后,跟打了鸡血般兴奋燥热,因此在报国寺被姓刘的妻子扇耳光时,她也只是笑笑,天晓得是谁可怜谁。
第三,也有徐脂虎的公婆故意在幕后败坏徐脂虎的名声,为的是发泄心中对徐脂虎的不满,但是徐脂虎依然我行我素,不改初衷,平日里作为儿媳妇该有的礼仪,她还是做足了十分,但是心中对公婆也是充满了不屑鄙视。
最后一点就是,徐脂虎毕竟是徐骁的女儿,当年徐骁马踏春秋,让整个天下都寂静无声,得罪了天下的读书人,再加上徐脂虎颇为美艳,乃是天生的尤物,寡妇门前是非多,那些没有卵蛋的读书人不敢咒骂徐骁,只能说些徐脂虎的流言蜚语,过过嘴瘾了。
整个下午至黄昏,写意园风平浪静,徐脂虎都在跟几位女子问些有关徐凤年的事情,尤其喜欢听一些糗事。对于卢府情理之中的波澜,徐脂虎丝毫不在意。
等到用过了晚膳后,卢白颉的书童颇为知礼的前来敲门,开门的是丫鬟二乔,不知为何,两个同龄人十分不对眼,颇有些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意味。
书童冷淡生硬说道:“我家主人要见你家小姐。”
气氛本就古怪,这句话说出口后,气氛就愈加冷场了。
二乔冷哼一声,丢下一句知道了,转身便走。
望着她的背影,书童偷偷露出了一丝懊恼。
坐在湖畔亭子里的卢白颉微微一笑道:“少年已知愁滋味。”
徐脂虎走出园子,来到亭子坐下,愧疚道。
“这次给小叔添麻烦了。”
颇有些名士风采的卢剑仙摇头洒脱道。
“麻烦算不上,只是如此一来,你以后在卢府就更难做人了。”
徐脂虎倒是无所谓,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算什么。无非就是他们在我面前笑得更假,在我身后笑得更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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