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自怀中掏出了半块令符,此乃是兵符,一分为二,李湛作为枢密使,全国的最高军事长官,自然执掌了一半,另一半在官家的手中。
李湛看了一眼兵符,似笑非笑,深深打量了一眼已经怂了的小段将军,对着一旁的沈从兴说道。
“按理说,官家有旨,命大军回撤,如果边境无战事,我自然应该遵命,将兵符交给英国公!”
沈从兴和英国公瞬间色变,他们知道李湛这话必然有着后续转折,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凝重,苦笑浮现脸上。
李湛见英国公和沈从兴等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意思了,也不再看向禹州众将,直接转身看向了满营的将士,威声喝道。
“擂鼓!”
中军大帐旁边的军士立刻挥舞手中的鼓槌狠狠的敲响了牛皮军鼓,所有的将士纷纷列队,动作迅速,划齐如一,不过片刻军伍队列整齐,好似方块一般规整,让人震惊。
张英带头站在队列的最前面,躬身对着李湛行了一礼,不屑的瞥了一眼震惊的禹州众将,朗声道。
“禀枢相,众将士已经全部到齐,请枢相下令!”
李湛上前走了两步,所有的将士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李湛,眼神中有着毫不掩饰的狂热和崇拜,神色激动,但是身体却纹丝不动,静立原地,整个营寨无一丝杂音,针落可闻。
“铮”的一声清鸣之声响起,李湛将腰间宝剑抽出,高举朝天,脸色凝重,威严异常,严声道。
“诸将士听令,西夏大军犯边,随我兴兵灭夏!”
“喏!”
“喏!”
“喏!”
众将是请命乃是兴兵讨夏,而李湛所说却是兴兵灭夏,虽然一字之差,但是意思却有天壤之别,更让所有的将士心潮澎湃,热血翻涌,不可自抑。
众将士应声如潮,响彻天际,形成了巨大的回音,不断的回荡在禹州诸将的耳中,他们变得脸色极为难看,甚至是隐隐有些惧怕。
张英等众将神色激动,身体微微颤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总算是到了和西夏决战的一天,几十年的血海深仇,终于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小段将军此时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湛,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真的将李湛激怒了,胆敢违抗圣命,将官家的旨意当做了耳旁风,他就不怕自己在汴京城的家小被陛下诛杀吗?
李湛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转头看向了小段将军,十分认真的说道。
“小段将军你所说没错,如果两国无任何战事,我自然只能遵命行事,如今西夏大军犯边,我身为主帅却不得不抗命了,只能先和西夏大军交战,之后在向官家请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