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0章 郭嘉求情
程昱同为曹操麾下六大谋主之一,此人性情阴沉,最是冷酷,所献出的计策也多是毒计,对曹操极为忠诚,对天子刘协并无任何的尊重,和荀彧完全不是一类人,神色复杂的打量着荀彧,叹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年二人,在并州合力抵挡住了吕布,这才为曹操保留了几座城池,不至于沦落成为丧家之犬,这些年来更是合作默契,如今却是分道扬镳,让人唏嘘。
“文若,你好自为之吧!”
程昱说完此话,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他不知道明日是否还能在这大殿之上看到荀彧,曹操性情多疑,冷酷无情,具备了所有帝王的特性,绝对不会允许荀彧背叛自己的。
郭嘉咳嗽了两声,如今已经进入了深秋,天气转冷了,他身体一直不太好,受不得凉气,每年都要吃上不少的汤药调养,裹了裹身上的朝服,好像是暖和了一些,这才走到了荀彧的身边,神色间带着几分担忧之色,伸手拍了拍荀彧的肩膀,柔声道。
“文若,你这又是何苦呢?”
郭嘉出身颍川郭氏,虽然乃是旁系,早就沦为了寒门,但是才华出众,在颍川求学之时,名气不小,和荀彧、荀攸、戏志才都是好友,几人常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畅谈志向,何等畅快!
荀彧麻木呆愣的表情微微一动,浑浊的眸子转动,看向了满是担忧的郭嘉,心中一暖,露出了一个凄然的苦笑,嘴唇微微颤动,声音极为沙哑。
“奉孝,无需担忧,我就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也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心理准备!”
荀彧看着郭嘉眸中透着的一丝伤感,嘴角再次扯动,流出了几分笑意,这笑容中有着洒脱和欣然,轻声道。
“你且回府吧,无需为我伤心,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的道路!”
郭嘉神色寂寥,他如何不知荀彧心中所想,如今天下即将一统,曹操威严日重,让人敬畏不已,即使是性情惫赖的郭嘉,现在也不敢在曹操面前失礼。荀彧此时劝说郭嘉回府,是不想连累郭嘉,让他和自己保持距离,毕竟郭嘉也不是孤身一人,需要为自己家族利益考虑,不能肆意妄为。
郭嘉神色幽幽,深深看了一眼荀彧,点点头,脚步沉重的走出了大殿,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不愿如此眼睁睁的看着荀彧丧命。
整个大殿只剩下了荀攸和荀彧二人,荀攸虽然是荀彧的侄子,但是年龄还要大上六岁,如今也是知天命之年了,只是他善于保养,看上去比荀彧还要年轻一些,气色红润,须发只是白了一小部分,腰背笔直,走到了荀彧的身旁,伸手搀住了荀彧的手臂,一同向着殿外走去。
荀彧神色怆然,看了一眼身旁的荀攸,也明白刚刚他为什么没有和自己站在同一立场,颍川荀氏传承千年,不能因为他的选择遭受牵连,需要荀攸在朝中为官,保持门楣不倒。
殿外,此时已经是乌云密布,笼罩了整个皇宫,沉闷的雷声响起,震动天地,二人相互搀扶走出大殿,大雨猛地落下,浇了二人一个透心凉,身上的朝服紧紧贴在身上,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