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叶苏先生!”
<div class="contentadv"> 这名男子正是昊天道门天下行走叶苏,十几年前,和魔传人宗唐,悬空寺传人七念大师,同时发现了冥王之子的降临,面对那道线,不敢逾越一步,甚至是畏惧无比。
叶苏神情平静,对于李青山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如果他进入了长安城,李青山这位昊天南门领袖,大唐国师都还未发现,那皇帝早就被人刺杀不知多少次了,他开口还礼道。
“见过李真人。”
叶苏对李青山的称呼很有意思,没有称对方为国师,也没有称对方为大神官,而是称对方为真人,这是很有道门意思的一个称呼。
在历史上,昊天道南门观观主,经常兼任大唐国师,在西陵神殿中的地位,可以与桃山上的三位大神官相仿,极其尊崇。
虽然叶苏在神殿里无名无号,但做为知守观的天下行走,他在昊天道门里的地位也极其特殊,有足够的资格和西陵三位大神官平等相处。
李青山当年受封大神官时,曾经去过一次去过知守观,那座朴素,甚至有些简陋的道观,才是昊天道门真正的精神之所在,所以面对着身前这位知守观行走,他难免有些警惕。
这名梳着简单道髻的负剑男子不是普通人,而是传说中的叶苏,昊天道门年轻一代真正的最强者,实力境界不在神殿三神座之下,更隐约有传闻,说此人的真实境界,早已隐隐站到了柳白那条线上。
身为大唐国师,李青山早已坐上了昊天道门在俗世里的最高巅峰,叶苏的身份与实力并不能让他感到震惊,真正令他感到震惊焦虑的是,传闻中叶苏从来不会踏足红尘,为什么会来到长安城,还现身在世人眼前?
好在,叶苏进入长安城后,第一时间来到南门观相见,李青山通过这一点,感受到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愿,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听闻唐国对修行者的管理很是严峻,外来修行者入长安城,都要去天枢处登记,我不愿意和那些俗人打交道,想麻烦真人帮忙办理一下。”
叶苏的话让李青山感到错愕,唐律中确实有规定,外来修行者进入长安城,必须在天枢处进行登记,不然会被大唐朝廷视为敌人,然而再如何严苛的规定,终究也是要看对象是谁,如何能够影响到叶苏这样的人物?
李青山虽然不明白叶苏为何如此守规矩,却也不拒绝,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欣然的说道。
“乐意效劳!”
去天枢处办理登记这等小事,自然由南门观的道人去处理,李青山请叶苏入观饮茶,想要探听一下对方的来意。
叶苏并没有接受邀请,他此来长安城,是因为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惊天的消息,观主受伤了,伤的极重,躲在南海深处不敢露面,而伤了观主的那个人,就在长安城,所以他来了,他想要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可以将他视若天神的观主,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我只是来长安城游历一番,不想惊动太多人,也不想引起什么误会,接来的这些天,我会随意逛逛。”
说完这句话,叶苏转身离开南门观,向着朱雀大道走去。秋日长街上,叶苏的身影越来越淡、似乎快要融进落叶秋意中。
李青山看着那处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男子是来自不可之地,是昊天道门的天下行走。
虽然叶苏说他想惊动太多人,然而这样一个恐怖的人物,在长安城里随意闲逛,只怕注定要惊动太多的人。自今日始,长安城难得安宁。
叶苏离开南门观,走上朱雀大道,随着落叶滚动的方向,一路向南行走,不多时便来到了著名的朱雀石绘像处。
叶苏看着地面上生动的朱雀绘像,感受着其间隐藏着的气息,久久沉默不语,即便境界高深如他,也不禁暗自佩服千年之前修筑长安城、并且把这座雄城化作惊神大阵的那位前辈。
叶苏继续行走,就如他对李青山说的那样,行走的没有任何目的,完全凭心意而行,循着叫卖声便穿街过巷,看着风筝随意而走,走的有些渴了,便在巷口井畔借一瓢水,脚步一直没有停过。
在很幽静的一片街道里,他看到了一间朴素的道观,道观门口有道士正在对民众宣讲西陵教典,十余名街坊搬着小板凳,坐在那里专心听讲,时不时有人举手询问教典里的不解之处。
叶苏站在人群外,静静听着教义宣讲,发现与自己在其他的地方听到的教义都不同,尤其是那些听讲民众,还要时不时的发问,甚至是质疑,这让他觉得非常不适应,甚至是厌憎和恼怒。
一名中年人注意到叶苏站在身后,看着他有些面生,以为是外郡来的游客,极热情地站起身来,请他坐下听。
叶苏不适应长安人仿佛天生拥有的热情,微微一怔后,摇头拒绝,他面无表情看着石阶上那名道士,看着他在民众们的问题前,唯唯诺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对于叶苏而言,昊天道门便是他的家,昊天道门至高无上,教义不容置疑,昊天道门的道士应该享受荣誉和尊敬,沐浴在昊天的荣光之下,他从来没有见有信徒居然敢对宣讲道士提出问题,更想像不出,居然有信徒胆敢怀疑教典里的记载。
昊天信徒对于教典应该绝对信服,而不应该怀疑,无论怀疑的有没有道理,只要开始怀疑,那么便是亵渎,这是叶苏的看法。
“你有什么看法?”
说话的人是一名穿着儒衫的书生,那书生眉眼英武,一尘不染,虽然身处闹市长安,却神游世俗之外,出尘脱俗,不像是一位读书人,更像是一位道士,超凡脱俗的道士,手中撑着一柄油纸伞,伞面上画着一株红梅,枝干嶙峋,苍劲曲折,红梅艳丽,傲雪凌霜,只是看到这种红梅,叶苏就感到了一股桀骜不屈之气,迎面而来,让他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叶苏看着这名书生,沉默了很长时间,嘴巴张开,声音极低,似乎带着几分臣服的意味,干巴巴的说道。
“这里是长安城,我的看法没有任何的意义,你和夫子的看法才重要。”
这名书生自然是书院教习赵无昊,他在叶苏刚刚踏入长安城的瞬间,就生出了感应,知道此人为他而来,正好她也想见见这位知守观的天下行走,看看他和书院的那位行走有何不同。
如今一见,果然大有不同,这位知守观的行走,傲骨暗藏,心超世俗,境界高深,信仰,可以称得上人杰,不愧是道门年轻一代最强者,虽然未曾踏出修行五境,却不弱一些五境之上的存在。
而书院行走宁缺,谨小慎微,阴险无耻,毫无节操,见风使舵,狡诈贪婪,修为更是只有洞玄境界,没有任何的信仰,贪生怕死,可以说小人一个。
两者之间可以说,毫无比较性,叶苏远远胜过了宁缺,两人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但是不知为何,赵无昊还是看宁缺顺眼,没有其他的原因,谁让宁缺是书院的人,是他曾经的学生呢!赵无昊这人帮亲不帮理,就是这么有原则,即使叶苏再优秀,在赵无昊的眼中,也比不上宁缺的一根小指头。
虽然宁缺那家伙,经常做一些让人感到丢脸的事情,恨不得立刻和他撇清关系,装作从不认识,但是赵无昊依旧偏心。
赵无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有任何的动作,却让叶苏无比的紧张,身上的肌肉都紧绷,念力汇聚,精神疲惫,如临大敌,让赵无昊感到好笑,淡淡说道。
“不用紧张,你和观主不同,我不会以大欺小的!”
这话听叶苏起来没有任何的毛病,但是外人看来却极为诧异,叶苏年纪明明比赵无昊大许多,在赵无昊的口中,却成为了一个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