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虽是如此说,但是心中却不这样认为,有信心托夺得此次诗魁。
贾宝玉不是蠢笨之人,记性超群,一目十行,聪慧无比,灵性十足,只是可惜没有用在正途之上,讨厌仕途经济,富贵闲人一个,对诗词歌赋倒是十分精通。
“你懂诗词吗?就乱说话!”
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
贾昶将贾宝玉的诗放到一旁,看向了手中的纸张,一副簪花小楷,字体娟秀,清秀灵动,如插花舞女,低昂芙蓉,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又若红莲映水,碧沼浮霞。
“我看过了,从东边一带,借着东府里的花园起,转至北边,一共丈量准了,三里半大,足可以可以盖造郡主别院了!”
神仙昨日降都门,种得蓝田玉一盆。
芳心一点娇无力,倩影三更月有痕。
贾昶知道史湘云手中拮据,第二天一早,就命人送来新鲜的螃蟹,几坛好酒,各色瓜果蜜饯。
难怪贾宝玉说女儿是水做的,玲珑心思,贾宝玉才情居然不及探春,薛宝钗二人,所写的海棠诗不及二人意境高洁。
“史妹妹诗魁之名,当之无愧,我自叹不如!”
这话一出,众人大笑,纷纷打趣的看向了林黛玉和贾宝玉,贾宝玉脸皮极厚,洋洋得意,没有任何的羞赧。
小如意却是一点都不畏惧贾昶,凑到了林黛玉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小脑袋蹭了蹭,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将脑袋搭在了林黛玉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说道。
欲偿白帝宜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林黛玉心中闷闷不乐,不是因为史湘云得了此次诗魁,她细细品味此诗,也觉得确实比自己更胜一筹,自愧不如。但是她心中就是不太高兴,因为贾昶的一视同仁,公正公平。
其中山石树木虽不适合,但贾赦住的乃是荣府旧园,其中竹树山石以及亭榭栏杆等物,皆可挪来就行。如此两处又甚近,凑来一处,省得许多财力,纵亦不敷,所添亦有限。这其中全亏一个老明公,号山子野,筹画起造。
贾昶目光看向了这个爱笑的姑娘,十分赞赏的说道。
贾政听到这里,吐出了一口浊气,神色复杂,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
贾政听到这话,觉得有理,也就采纳了这个建议,暂且将事情定了下来,府中暂且由三春一同管家。
林黛玉却是看向了贾昶,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莫名在乎贾昶的感受,似乎是怕贾昶误会,开口说道。
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中透着洒脱自我,让人心情莫名开朗。
贾昶低声赞了一句,让林黛玉眉眼含笑,低头不语,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艳丽娇羞。
自是霜娥偏爱冷,非关倩女亦离魂。
林黛玉听到贾昶夸赞,心中莫名欢喜,秀美清冷的脸上笑容明媚,哪里还有往日的自怨自艾,孤芳自赏。
“这事好办,两府已经多年不曾大动土木了,我去找东府商量,珍儿不会不同意的!”
“这次诗会,史姐姐当为第一,伱等可服气?”
次日,贾政宣布由三春暂时管家,一时间激起万重浪,一片哗然,即使是三春本人也是惊讶无比。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林黛玉是个好胜的性子,不愿吃亏,也打趣起了探春。
“昶弟弟谬赞了,还有湘云的诗没念呢,说不定她做的海棠诗更胜一筹!”
别院之中,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中。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之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或清堂,或茅舍;或堆石为垣,或编花为牖;或山下得幽尼佛寺,或林中藏女道丹房;或长廊曲洞,或方厦圆亭,真是万千景象,富丽堂皇。
众人点头赞同,林黛玉确实是九窍玲珑心,比别人多了几分灵动,让人叹服。
“此诗比薛姐姐的海棠诗更灵动,比林姐姐的海棠诗更豪迈旷达,当为此次诗魁!”
秋容浅淡映重门,七节攒成雪满盆。
秋阴捧出何方雪?雨渍添来隔宿痕。
探春才思敏捷,只是短短片刻功夫,就写出了一首诗,交给了贾昶这个裁判。又过了片刻,薛宝钗也写好了诗,陆陆续续,众人都写好了诗词,只有林黛玉和史湘云还差了一些,直到香快燃尽了,这才交上自己写的诗。
大家听后,纷纷赞了几句,贾昶又将薛宝钗所写的诗念了起来,小如意坐在一旁,嘴里不停,明亮亮的眼睛盯着众人,透着好奇,她也听不出好坏,只是看热闹,他人夸赞,她也跟着夸赞,别人鼓掌,她也跟着鼓掌,主打就是一个烘托气氛,十分尽责。
“老爷不会怨我自作主张吧?”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
贾昶瞥了一眼滥竽充数的小如意,这丫头连忙露出了谄媚讨好的笑容,贾昶叹了一口气,谁让是自己养大的蠢丫头,再差劲也要包容,收回目光,开始念起了贾宝玉的海棠诗。
贾昶想到原著之中的大观园,顺势提出了此事,这也是朝廷的规制礼仪,不可怠慢。
贾宝玉倒是不在乎这一点,只是满含期待之色的看向了林黛玉想,想要欣赏林妹妹的佳作。
“明日我做东道,再开一个诗会如何?”
莫谓缟仙能羽化,多情伴我咏黄昏。
贾昶目光扫了一眼林黛玉,默然不语,将手中海棠诗放到一旁,再次拿起了史湘云的诗来,放眼望去,不由一愣,此诗竟是比林黛玉的诗更胜一筹,全诗透着一股自傲、满足和感恩,这也是史湘云的性格,给点阳光就灿烂!
“那自然是好,我等定会赴约!”
贾赦、贾政,贾珍,合同老管事人等,并几位世交门下清客相公,审察两府地方,缮画别院殿宇,一面参度办理人丁。自此后,各行匠役齐集,金、银、铜、锡以及土、木、砖、瓦之物,搬运移送不歇。先令匠人拆宁府会芳园墙垣楼阁,直接入荣府东大院中。荣府东边所有下人一带群房尽已拆去。
“横看成岭侧成峰,高低远近各不同,我就是喜欢林姑娘,我就说她的诗最好!”
大观园建成,宁荣两府也是时常进去游玩观赏,这日荣国府姐妹组了诗会,邀请了贾昶和小如意,正好这几日贾昶无事,也就应了下来。
众人又是一阵赞叹,小如意主打一个陪伴,将手中的糕点全部塞进了嘴里,鼓鼓囊囊,小手啪啪拍起,气氛顿时浓烈了许多。
“那也比不得三妹妹,如今掌管着偌大的荣国府,说话声音都不一样,比往日高了许多!”
“虽然我少年封侯拜将,陛下对我十分看重,但是也更加忌惮我,绝对不会让元春大姐姐成为妃嫔的,不然陛下就要寝食难安了!”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贾政不惯于俗务,只凭贾赦、贾珍、贾琏、赖大、来升、林之孝、吴新登、詹光、程日兴等几人安插摆布。凡堆山凿池,起楼竖阁,种竹栽花,一应点景之事,又有山子野制度。下朝闲暇,不过各处看望看望,最要紧处和贾赦等商议商议便罢了。
贾宝玉懂得女儿心思,连忙说道。
“好字!”
至于小如意,这丫头蠢笨,贾昶花费了大量的精力,也只是教会了她读书认字,想要作诗,这辈子是没有希望了,嚷嚷着也要做个裁判。
史湘云回去之后,这才想起没有银钱置办东西,又不好向荣国府张口,一筹莫展,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贾昶就命人送来东西,实在是心思缜密,面面俱到,让她感激莫名。
独倚画栏如有意,清砧怨笛送黄昏。
“我也觉得林姑娘的诗写的最好!”
贾昶认为菊花诗前人作的太多了,有些俗套,便提议以菊花为宾,以人为主,拟出几个题目来,都是两个字,一个虚字,一个实字,实字便用菊字,虚字就用通用门的,如此又是咏菊,又是赋事,前人也没作过,也不能落套,赋景、咏物两不误,众人都觉得这个主意好。
史湘云也是点头,举双手赞同,开口说道。
“这个主意好,只是不知用哪个虚字才好?昶弟弟你可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