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忽见一个丫鬟走了进来,禀报道。
<div class="contentadv"> “老太太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窗外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怒气。
“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了!”
贾政见贾母来了,又急又痛,连忙迎接出来。
只见贾母扶着鸳鸯,脚步匆忙,气喘吁吁,向着荣禧堂走来。
贾政连忙上前,躬着身子,搀扶起了贾母,担心的说道。
“深秋气寒,母亲为何生气,还亲自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只要让奴才叫了儿子进去吩咐就是了。”
贾母听到此话,止住了脚步,先喘息一会,平复了一下气息,这才厉声说道。
“你原来是和我说话!我倒有话吩咐,只是可怜我一生没养个好儿子,却叫我和谁说去!”
贾政听到这等严厉的训斥之语,吓得连忙跪下,眼眸含泪,沉声说道。
“为儿子教训儿子,为的也是光宗耀祖。母亲这话,我做儿子的,如何承受得起?”
贾母闻言,对着贾政狠狠啐了一口,怒道。
“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就承受不起,你那样下死手的板子,难道宝玉他就承受得起了?你说教训儿子是光宗耀祖,当初你父亲是怎么教训你的!”
说着,贾母浑浊的老眼中也不觉滚下泪来,十分伤心。
贾政面对贾母,无计可施,只能赔罪道。
“母亲也不必伤感,都是做儿子的一时激愤,今日以后我再也不打他了。”
贾母冷笑一声,知道贾政说的也是气话,说道。
“你也不必和我使性子赌气,你的儿子,我也不该管你打不打!”
“我看你也厌烦我们娘儿们,不如我们早离了你,大家干净!”
说着,贾母就让人去看轿马,威胁道。
“我和你太太,宝玉立刻回金陵去,不碍你的眼!”
贾母又看向了痛哭的王夫人,指桑骂槐的劝道。
“你也不必哭了。如今宝玉年纪小,你疼他,他将来长大了,为官作宰的,也未必想着你是他母亲了。你如今要是不疼他,将来可能还可以少生一口气呢。”
贾政听到这话,连忙哭道。
“母亲如此说,儿子再无立足之地了。”
贾母冷笑一声,讥讽的说道。
“分明是你让我无立足之地了,你反倒赖起我了!看来我们只有回了金陵,你眼不见心不烦,你才觉得干净!”
贾母一边说,一边命人快打点行李,车轿。
贾政自然不会同意,跪在地上,叩头哀求认错。
贾母这才不再说气话,心中担忧凤凰蛋贾宝玉,连忙走了进去。看到贾宝玉那凄惨无比的样子,心疼不已,也哭个不停,心中更是恼怒贾昶多事,不过是一个丫鬟,死了又如何,自此对贾昶有了成见,不待见他。
众人劝解了贾母好一会,她才渐渐的止住哭声,命人将贾宝玉抬出了荣禧堂,送到了她的荣庆堂。
至此,一场大戏落幕,金钏儿成了武安侯府的丫鬟,跟在了小如意的身边。
贾宝玉挨了这顿毒打,好悬没被贾政打死,在床上养了许久,才能开始下地。
府中的姐妹们也渐渐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对此事也看法不一。
薛宝钗认为贾昶小题大做,为了一个丫鬟,打了自己兄长,嫡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着实不该。
林黛玉却是和薛宝钗看法截然相反,她越发厌恶贾宝玉,认为他浪荡轻浮,没有担当,平日里对贾宝玉敬而远之,冷若冰霜。
其他的姐妹,各有各的看法,却也不曾表露出来,只是多少对贾宝玉没有了以往那么亲近,显然也觉得他过于薄情,没有担当。
时间一晃而过,进入了寒冬腊月,南方遭受雪灾,波及数省,灾民数十万,需要朝廷拨付银两粮草赈灾。
大明宫,太和殿,也就是俗称的金銮殿,是大明宫三大主殿之一,它是皇帝登基和举行大典的地方。
大朝会,元康帝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殿中的文武百官,怒声道。
“南方大雪,数省被波及,灾民遍地,如今你们告诉朕拿不出银子赈灾了,简直荒唐!”
文武百官噤若寒蝉,低头不语,眼睛都盯着汉白玉地板,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元康帝怒不可遏,目光看向了户部尚书,寒声问道。
“这几年风调雨顺,按理说,国库之中应该还有数千万两白银,足够赈灾的花费了!”
户部尚书刘洪林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面色红润,皮肤白皙,头上不见任何的白发,保养的十分年轻,听到元康帝的话,踏前一步,躬身作揖,回答道。
“陛下,国库没有银子了,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万两!”
“那可是数千万两白银,抵得上一年的税收!你告诉朕,这些银子去哪里了,是被你们户部贪了吗?”
“若真是如此,你们摸一摸脖子上的脑袋还在吗,九族是不是还安好?”
元康帝可不是吃素的,杀大臣那叫一个干净利落,绝对不会迟疑一下的,数千万两白银消失,让他心中震怒,想要举起屠刀,将户部官员的九族全都宰了!
刘洪林吓得跪倒在地,膝盖和汉白玉地板的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可见他是真的害怕了,顾不上其他,直接解释道。
“陛下,冤枉啊!臣等绝对不会如此胆大妄为!”
“那你告诉朕,那些银子上哪里,总不会是自己长了翅膀飞走了吧?!”
元康帝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目光,注视着户部尚书刘洪林,只要对方一个回答不对,他就宰了这位大乾的大管家,财神爷。
刘洪林感受到了骇人的杀机,脖子上一阵刺痛,汗毛倒竖,冷汗直流,连忙说道。
“陛下,这些银子自然不会自己飞走,它们都是被借走的!”
刘洪林语速极快,生怕慢了一点,脑袋就要搬家了。
元康帝闻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刘洪林,气恼道。
“简直胡说八道,什么人能够从国库之中借走数千万两白银,你这是糊弄朕!”
刘洪林连连磕头,脑门都青了,颤抖着说道。
“陛下,臣不敢欺君,这些银子确实是被借走了,是被朝中众臣借走了,几乎每家都借了数万两,数十万两银子,打了白条,至今未曾归还!”
元康帝倒吸一口冷气,他虽然知晓太贞帝在位的时候,对待大臣宽和,允许家中困难的官员向国库借银子,不要任何的利息,等到度过难关,再将银子还上,但是没有想到众大臣居然会将国库都借空了,如今国库没钱,怎么赈灾,南方灾民还在等着救命钱呢,根本拖不起。
元康帝环顾众位大臣,面色冷漠,目光犀利,冷声道。
“我不管你们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借的银子,如今南方大雪,灾民遍地,等着朝廷救济,我限你们一月时间内,将所欠国库亏空尽数还上,若是拖欠不还,耽误了朝廷救灾,就不要怪朕心狠无情了!”
文武百官闻言不语,尽皆沉默,气氛无比凝重。
元康帝见到这一幕,有些恼怒,猛地将身前大案上东西都扫落在地,怒吼道。
“你们都哑巴了,说话啊!”
众位大臣依旧不言,保持着沉默,想要以此看表示抗议。
元康帝神色冷峻,扫了众人一眼,一甩衣袖,起身而立,向着殿后走去,怒声道。
“散朝!”
众怒难犯,即使皇帝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面对文武百官的沉默以对,元康帝只能先散朝,缓和一下,明日朝会再继续催债,让大臣们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