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工队太历害啦!”一名富农见他的牛也回来了,摸着胡子笑道:“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历害!”
郝大婶高兴得在人堆中穿来穿去,伸着大拇指说:“武工队便是咱们百姓的保护神,谁要出卖他们,就是咱们村的败类。”
“谁说不是呢。”另一名中农拍着牛脖子,大声说道:“那些维持会的,吃着咱们的粮,屁都不放一个,真是喂了狗了。”
“他们才不会管咱们的牛呢,跑到南山去拍东洋人的马屁,郝会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要是被一枪打死,咱们村落了一个清静。”
郝大婶听得眉头直皱,她知道会长是打鬼子的,可是现在还不能明说。
一位中农马上摇头,“天下乌鸦一般黑,郝会长还算是温柔的,换一个会长如河口村那位,只怕心肠更毒,咱们更加没有活路。”、
郝大婶听罢眉头才舒展开来。
众人热闹了一番,说了些闲话便四散离开。
郝会长没有回来,维持会便由喻林主持工作,他增加了明哨和暗岗,这才急步走进了郝家后院。
就见李霞在池边洗着草药,见到喻林来了,着急地说道:“快去看看吧,她烧的直说胡话。”
喻林哟了一声,“回来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两人赶紧走进后院正屋,只见苏岚盖着棉被躺在炕上,黑发蓬松,脸瘦的露出了颧骨。
虽然闭着眼睛,但她的嘴唇直动,说着听不清的梦话,脸蛋红艳艳的。
李霞轻轻坐在她身边用手在她额头上一摸,热的烫手,不由惊呼一声。
苏岚在大扫荡时就不停奔流,安排百姓撤退,组织县大队区小队和游击队进行阻击,没睡过一天整觉。
扫荡结束之后又护送首长赶路,经常累得浑身流汗,在南山上又被山顶凉风吹了几个时辰,终于承受不住。
她这个人有个怪脾气,有点病从来不说,也绝不哼呀唉的叫苦,勉强拖着千斤重的腿回到郝家庄又鼓起精神强撑着等侯首长。
见首长果然在张柱的保护下逃难大难,她一日不吃不喝,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恶寒,躺在炕上再也爬不起来。
全身冷得直抖,觉得头胀的不知有多么大,身子像是在旋转,房子像是飞上了半天空。她迷迷糊糊地觉得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在空中飞舞着嚎叫着。
自己拚命跋涉着,倾盆大雨浇在身上,冷得浑身哆嗦,牙齿咬得咯哒咯哒直响,好容易蹚出泥水,敌人的骑兵挥舞着明光耀眼的战刀又追上来了。
闪过敌人的战刀,举枪射击,她喊叫一声醒来,心还突突地跳个不停,慢慢地睁开眼一看,只见几人立在炕下边,静静地望着自己。
看着首长熟悉的面孔,苏岚竭力打起精神,微笑说道:“我不碍事的。”
这一句话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精神,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陈姓首长时任抗战军政大学队长,晋察冀边区特务团政治委员,军分区参谋长,本以为这次必然无幸,不想却被郝家庄民兵所救。
他并没有暴露身份,只说自己是县委敌工部政委,有要事前往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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