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安城也并不总是平静的,此刻城中似乎出了些什么大事,杂乱的脚步声、马蹄声与叫喊声从城中四处响起。
几队整齐列队的官兵此刻正快速地向煊安城各个方向奔跑,他们手持弓箭利刃,应该是城内巡逻的官兵在搜寻什么。
“追,她还在城中!”
街道上的路人纷纷贴墙闪避,商贩们这时也立刻收起自己的小摊。
官吏们在沿路的店铺中挨家挨户追查,道路中间的血迹印证着他们要追捕的人不久前曾自这条街道经过。
……
锦瑟坊后院的院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衣袍染血,右臂中箭的女子喘着粗气走了进来,她罗纱遮面、衣衫褴褛,此时一手捂着伤口,一手紧握着手中的剑柄,呼吸已经有些紊乱。
就在这时,从一旁的房门中突兀伸出了一只手扯住了她的衣袍。
“嘶——”手臂的伤口受到牵拉,中箭女子神情一惊,身躯颤抖,忍不住就要啼出声来。
“噤声,外面有官兵。”
一只素手遮掩住她此时有些发白的嘴唇,听到这轻盈的声音,那中箭女子将手中剑柄一松,长剑自然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素手的主人正是花摇影,那中箭女子的肩膀上血液正不断渗出,花摇影将她带入门中,转而将门关上,用门栓把门锁紧。
这是花摇影的闺房,屋内的空间相当宽敞,这屋内除了她本人,还有另外一位老妪。
“摇影,你不能与她再扯上联系,把她交给我们处理,她失败了,就该被抛弃。”
见到花摇影将这受伤女子带了进来,那老妪立即走上前去开口想组织花摇影这番行径。
“摇影姐,我跟她们走。”
受伤的女子听到这老妪的话,握剑的手更加用力,此时她右臂的伤口更加疼痛起来,但是她极力地制止,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这件事从一开始便说清楚过,是由我做主,不管结果如何,都是我说了算的,先想办法将她治好,找机会把她送出城去。”花摇影转头看向那老妪,脸色不善。
那老妪听到这话,嘴巴张了张,想要反对,但见花摇影态度坚决,又只好摇头叹息一声,坐回了床上,不再去管。
“别动,先帮你包扎伤口。”
“是。”女子点头称是,花摇影从一旁的箱柜中取出一节绸缎,帮她围着中箭的伤口用绸缎缠绕起来。
……
张玉儿在烹饪一道上的才能再次让司徒锡惊艳,她做出的那枣糕虽与前世不同,但是味道极好。
糕点被一块一块分割得很小,司徒锡尝了一口,入口蓬松,蜜枣的甜味也恰到好处。
吃了这糕点,司徒锡心中更加确定,甜品店此事大有可为。
得到了司徒锡的认可,张玉儿也顿时松了口气,明日就是春食会开始的日子,她对于自己做的这新鲜小食,心中其实是没底的。
沐居正也在极力地赞赏张掌柜为他取来的那坛烧酒,这个时代是已经有了高度酒的,开坛之后,那浓醇的酒香味很快便充满酒肆当中。
清酒食肆既然敢以清酒为名,自然不可能会在酒的质量上让客人失望。
问了问张掌柜,这两日那陈知也没有来过,兴许是她比较繁忙的缘故。
“锡哥儿,明日您若有空,定要来乐珍路来给老拙捧个场,那场地老拙已经去瞧过了,就在路口处,来往的人不少呢。”
老张头给自己也倒了碗酒,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就为在明日得个好结果,若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司徒锡来食肆这么多次,还是很少见到老张头饮酒的,竞赛这种东西,比试的过程中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若将之看得过重,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定会去的,你也不用想得太多,就算明日失利,也并不影响咱们将食肆做大。”
“锡哥儿,这还没开始,可不能就丧失信心,老拙可是还听说,这次胜出者或许还有机会在花朝节上为一些重臣做上一两道菜肴。”
“花朝节?”在司徒锡的印象中,似乎以往并没有过关于这个节日的记忆。
“就是每年的大花朝了,在农历二月二十五,距现在时间也快了,那才是楚国春季最盛大的节日,到时候朝中官员都会休沐三日。”
那确实没有多长时间了,这春季的节日还真是多,不过节假日多总是好事情,看来这生意得尽快做起来,不然会损失不少利润。
那枣糕和蛋糕的味道都不错,司徒锡向张玉儿再要了些,准备打包给钟离愔带回去吃。
自己还得想办法解决沐居正和沐风居所的问题,他们毕竟是来投靠自己的。
不过这段时间就只能让他们先住在客栈里了,虽然自己置办了新宅子,但自己都还没搬进去,让客人先住这件事可不太行。
“殿下,您在楚国可是招惹了些仇家?”
外面雨势渐渐大了起来,酒肆中的气氛本是一片欢喜,而当司徒锡正在一旁打包糕点的时候,沐居正却突兀在他耳边低声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司徒锡见沐居正表情有些严肃,当即也认真起来。
“之前在路上某发现有人跟在我们后面,当时还以为是看管您的官差,可是待我们进入了店内不久,他似乎又不见了踪影。”
“可看清楚了?”
“不会有错,来时咱们身后确实跟了条尾巴,但现在走了。”
沐居正端起酒盏一口将其中酒水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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