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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一道破落巷子中,老道士手中提着大包小包,他绕过几重弯路,来到了一处木屋的门前,回头再确定一番无人跟随,他用手背轻轻叩响这扇木门。
“罗先生,是我,云老儿。”
随着老道士话音落下,那木门“吱呀”一声由内侧被人打开,一个三四十来岁的儒袍中年男人露出头来,他一手拿着一本书卷,一手持着门栓,面带惊讶地迎着老道士走入院中。
“云老先生,您怎地又回来了?不是说会外出几天吗?”
“下午再走,只是想起来孩子们或许缺些练习读写的书本,这便去书肆中买了些,路上又看到了一家果脯店子,顺道正好买来给这帮小家伙解解馋。”
“劳您费心了,能遇到您,是这帮学生们的幸事。”
被称为罗先生的中年人有些感慨地摇摇头,他在几日前也不过是一名落魄的书生,家中也只剩下这座老旧的宅子,家徒四壁,甚至连饱餐一顿都有些困难。
但眼前这位老人却在几日前找到了他,并且愿意雇佣他作为教书先生教导周围一些贫民子弟读书识字,还承诺每月都会替这些孩子们支付学费,并且时不时为他们带些吃食来。
“云爷爷!”一声脆生生的呼唤自院内响起,云老道定睛望去,发现声音的主人是一位个子不高的小男孩,他一眼便将之认了出来。
这孩子姓傅名山,记得是个很灵性的孩子,来时路上还见到了他父母在阳光下翻晒稻谷,现在其实已经到了放课归家的时候,他为何还留在这里。
“他挺好学的,正留下来向我请教一些不懂的问题。”
见到云老道看着这孩子面露疑惑,罗先生立即笑着向他解释。
原来如此,云老道也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勤学的孩子让他觉着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有意义的,他连忙向其招手示意。
“山哥儿,来尝尝这蜜饯,读书还需张弛有度。”
长者赐不可辞,辞之不恭。
等到傅山恭敬地捧着几颗果品退至一边后,云老道这时又思索了一阵,他环顾了一下这木屋周围的环境,忽而下定了决心一般,抬头看向眼前的罗姓书生。
“罗先生,这几日老朽也观察了许久您的教学,觉得甚是不错,而周边如傅山这般有天资却支付不起学费的孩童大有人在,小老儿想着不若干脆出资置办一家正规的私塾如何?这山长就由您来担当。”
……
“殿下,您怎么在此处?”
煊安城西,司徒锡正迈着步子准备从这巷道中返回家里,却没想到在转角时遇到了沐居正。
他此时一手提着个包裹,肩上还扛着一个晕过去的汉子,哼着小曲儿也在向城中走去。
“这话倒是应该我来问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司徒锡一头黑线,沐居正肩上扛着的这位看上去似乎也有个两百来斤左右,他此刻竟然如此轻松写意,看来真是如他所说那般气力非凡。
“早上听闻殿下去了国公府,某便想着出来散散步,接而遇到了这帮人,他们似乎是想教训某一顿,某在煊安没有熟人,应该是冲着殿下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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