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新建的房子,吴笑天、吴笑龙从楼顶下来,吴笑天见时间还早,便道:“我很久没有爬过岭岗了,我们上次一趟下来吃饭时间刚刚好,要不,我们两兄弟登登山去!”
吴笑龙也是同意了。
兄弟二人从新房门口出来,沿来路返回,直到钟术士门口,从他家门口的斜坡上到公路,右转,步行过公路,直走三米左右,便到了岭岗的山脚。
沿着山脚路上岭岗,山上小路,边上茅草、蕨草从生,野花野果杂陈。
吴笑天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带着弟妹,和村里的小伙伴们到这岭岗上摘野果,采野花的情景。
这岭岗绿色植被上似乎还挂着童年的欢声笑语。
吴笑天抬头望着山顶方向,山顶之处有一粗大的电线杆,电线杆上的电线从对面河边的青山拉线而来,经过这电线杆的支撑,又拉向象山那边。
电线上,不时飞去一排鸟儿站在其上,谱着乡间的音谱。
到了半山腰处,有许多稔子树,此时树上稔子不再。
吴笑天却想起了儿时的童谣:“
六月六,稔子有得熟。
七月七,稔子有得搞。
八月八,稔子有得发。
九月九,稔子有得倒。
十月十,稔子有得拾。”
如今,稔子已脱光,稔子树上只剩下满树绿叶。
到了半山腰,吴笑天知道,再上前三十米,右边有一坟墓,那是自家爷爷葬身之地。
爷爷一开始并不安葬于此,后吴师范听人说,那里风水超好,又近家易铲山,就收到了吴笑天的爷爷吴天生的坟墓迁移到了这里。
爷爷真好!
在世的时候,为了子孙后代呕心沥血病亡,爷爷去世了,还在这岭岗上占据风水宝地,护佑千秋万代。
在半山腰处,吴笑天习惯性的转身看看来时方向。
“大哥,你怎么不走了?”吴笑龙问道。
“笑龙,我们登山不能一直走,还要学会欣赏沿途的风景,学会停一停,转身看看来时的路。”
吴笑天意识到这是教育自己弟弟的好时机,“其实做人也是这样的,我们不能一直的奋斗呀奋斗,还要学会停顿,休息一下,享受一下眼前的美好人生。”
吴笑龙却不以为然:“大哥,这样走走停停,何时才能走到终点?妈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吃饭呢。”
哎,这弟弟,真不懂风情,现在大哥是在教你做人道理好不好?
吴笑天还是扫了一眼来时路。
在这半山腰,就可以俯瞰下面自己的整个村子了。
村里人家正炊烟袅袅,吴笑天看到吴地公塾那里也升起了炊烟,应该是自己的母亲还在做饭吧。
其实笑龙也说得对,不一鼓作气上去再快快的下来,恐怕回到公塾那里,母亲做好的饭菜都已经凉了。
吴笑天不多看,转身和吴笑龙继续登山。
很快便到了爷爷的坟墓傍,坟墓此时已荒草丛生。
虽然今年的清明节铲山时,坟墓上的野草杂树被吴师范及吴笑天他们清理得一干二净,但野生植物重生能力多强,还没有过年,就已经几乎重长了回来。
吴笑天指着爷爷的坟墓,郑重对着自己的弟弟说道:“笑龙,这是我们爷爷吴天生的坟墓,你要记得。”
“早知道了。大哥,你每次登山来到这里,都要说一次的。”吴笑龙道。
吴笑天忽然觉得自己这弟弟说话有点像吴笑凤。
真不愧是双胞胎的,不知不觉就有点类似了。
“爷爷生前对我们很好,死后又在这里庇护我们。大哥老是提醒,不就怕你忘了爷爷的恩情么?”吴笑天自我维护道。
“大哥,我是那种人吗?”吴笑龙叛逆的说道。
“我弟弟自然不是。好了,既然来到这里,我们给爷爷掬个躬吧。”
吴笑天说完,带头向着自己爷爷的坟头掬了三个躬。
吴笑龙也跟着掬了三个躬。
爷爷的坟墓刚好在这岭岗的黄金分割点上。
在这里,可见远处的金翅大鹏山,金翅大鹏山边流出一条大河,大河沿着岭岗一直流淌,流到大王宫处,同象村前面的大河汇合在一起。
那合在一起的大河,被称为相江。
吴笑天的家在相江之东,因此他们这一带地区被统称之为江东。
江东之人,多豪侠!
而合起来相江的这两条大河,其中出自金翅大鹏山脚的那条大河,叫做金水河,而另外一条,从小桂镇方向流淌下来的,也叫相江。
吴笑天突然想起,自己的家乡也是在零线穿越的范围。
零线是从大王宫处经过的。
而大王宫正处于金水河汇入相江之处。
那里水面壮大,水流喘急,村民们常说,若不是有大王镇着,水里的恶龙不知道要吐噬多少人的性命。
对于水里的恶龙传说,吴笑天向来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