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月姑娘,我这种男人并不适合你,你该放下执念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茶水依旧温热,捧着杯子的手心却是一片冰凉。
是啊,早在四年多前他回归平王府的第一天两人初次重逢的时候就说过同样的话,她怎么忘了呢?
又或是不愿记在心上?
眼眶发酸,微微变热的感觉令她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方秋焱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斟酌着措辞,依旧担心会伤到这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千诗月是个有着玲珑心思的女子,颇有才华却为情所困,实在可惜。他总不能让这么好的姑娘一直惦念着自己,无暇他顾。毕竟苏梓鹤还是个光棍,他俩又性格互补,家境也相当,只要他把话说清楚断了千诗月的念想,再寻机会从旁撮合几次,好事不就将近了吗?
“王爷,今日你找我来不该只是为了这事?若有其他吩咐,还请王爷直言。”
停了一会儿,千诗月才开口,她没再继续那尴尬的话题,转而说起了正事。
方秋焱见状也不再多言,他相信千诗月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于是喝了一口茶接过来道:“今日请你来的确是有其他事情。我之前去念瑛书院转了转,与一位江姓先生相谈甚欢,便有意请他来做门客。不知诗月姑娘意下如何?”
千诗月脑中仔细回想着念瑛书院的人,她负责的门店不少,涉及许多行业,人脉也广,突然提起一位姓江的先生,一时间还想不到具体是哪个人。
“你说的这位江先生,可是书院里的教员?”
“正是。”方秋焱微微颔首,“据我所知,念瑛书院对教员的考核标准很高,待遇也很丰厚,网罗了不少有真才实学的青年俊杰,这位江司墨先生既然能在其中,想必也深得你的赏识,你一定有印象。”
说到这,千诗月明亮的眼眸闪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江司墨?他这个人颇有学识不假,只是性格比较高冷,看起来不太好相处。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倒没能说上几句话。”
“既然他与王爷相谈甚欢,我这边自然愿意成人之美。”千诗月说起正事,自然生出几分商人的气场,直接道,“回去后我便亲自去找他详谈,只要江先生愿意,随时可以辞掉教员的工作,该给的薪水和待遇也不会少一分。”
有千诗月的这句话,方秋焱便松了一口气。
他原本以为以江司墨的本事定在念瑛书院另兼要职,千诗月不会轻易放人,万万没想到他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看来这个江司墨的教员身份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幌子,方便他在京城安身行事而已。
“谢谢诗月姑娘,今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本王,若本王不在京城也可以去寻苏梓鹤大人,我等必会全力支持,以报姑娘的相助之情。”
千诗月闻言眸光暗淡下来,她与他终究只能是相助之情了。
“能为王爷效力是小女子的荣幸,若无其他事,诗月便退下了。”
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千诗月垂着眸子不再看他,起身行礼后打算离开。她从进来的时候就发现纱幔挡住了卧房里间,方秋焱说话的声音也有在刻意压低,想必那位准王妃正在里面休息,她自然不好多做打扰。
见她要走,方秋焱自然的站起身,“我送送你。”
“不必了,王爷日理万机,好容易来一次赏梅宴还是多陪陪王妃的好,诗月就不打扰了。”
“告辞。”
盈盈拜别,转身离去。
方秋焱站在厅堂中,沉默的看着她走出偏殿。
千诗月算是个女中翘楚,年纪轻轻却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名满京城。更重要的是她能以女子之身投身经商,还做的风生水起,足以见得她是个集美貌才华和能力于一身的女子。单就这些方面来说,文甜甜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这是事实,无从争辩。
然而,感情事从不讲道理,他并非滥情之人,心已经给了一个女子,这辈子就再也无法许另一人终身。
传信给江司墨的人还没回,方秋焱走出厅堂回了内室。
文甜甜还在沉睡,他走到床边坐下,继续守着。
微凉的手背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感受着那份温热。
忽然,方秋焱嘴角勾起,笑道:“醒的挺快啊,再不睁开眼睛,我可要亲你了。”
说罢就俯下身子作势要吻上她的唇瓣,动作轻缓,眼底满是笑意。
“啊,别!”
文甜甜猛地睁开眼,慌忙抬起手覆上他的唇,“你怎么这么坏,趁人家睡觉偷亲,太坏了!”
方秋焱笑眯眯的抓起她的手塞回温暖的被窝,回道:“上次是谁趁我不备亲了我一下?我想亲回来也不行吗?”
“唔,你怎么还记得啊。我那次是情不自禁,没忍住才……”
两人四目相对,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呼吸。文甜甜紧张的小脸通红,害羞不已。
方秋焱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不退反进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是情不自禁,忍不住了。娘子,亲一下可好?”
一声娘子哄得文甜甜面色微红,傻呆呆的看着他浅尝辄止般在自己的唇瓣落下一吻,然后心满意足的退开。
“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我派人去请江司墨了,让他来帮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