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婉欣有你,怎么都饿不到,这一路究竟能不能顺利却是未知,文静她们吃饱些,要是遇到什么意外才有力气不拖累大人。”
“城里都没什么人了,还能遇到什么意外,再说了,要还让我们有意外,花那个银子顾镖师干嘛?”王氏心直口快地说。
对这话,李氏可有说头了,顿时接过话去:“我们没请镖师,我们不过雇用了车辆。”
“二十两银子的马车,他们怎么不去抢!”王氏怼顺嘴了,张口就来。
众人:“·····”
被媳妇怼了的李氏脸色铁青,而被指责坑人的徐母,脸上厌恶一闪而过。
“她三嫂,如今这行情若非各位兄弟也要去临海县,二十两银子恐怕没人愿意给你用车。”
“大妹子,我这三媳妇就说不出什么好话,你别跟她计较,各位兄弟的情咱们记着,徐大兄弟的义气,咱们更是断不敢忘。”李氏连忙表态。
话落,为了表示诚意,也因不想再听到王氏说出来的糟心话,她一点面子都不给王氏的警告:“这钱是你们公爹愿意出的,车,租借了,你们愿意坐就坐,不愿意就下去走路。”
李氏很爱面子,偏偏这十来天里王氏前前后后丢了许多脸,燥得她都有些脸皮厚了,而王氏,似乎是被骂多了,哪怕被当着外人面这么说,也没多少难受感。
抿着嘴就侧过身,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车厢里就这么陷入了静默气氛,该哭的哭,该吐的吐,直到马车在天黑前停下为止。
这处村庄并没有人,村里人家的门窗,家具被人破坏得不成样子,里头别说柴火,但凡潮湿小些的木头,都没逃过被烧一途。
还以为能有个热水喝的丁雪薇,捧着半块发了霉的冷硬玉米面馒头,蹭到独自站在门前看雨的老头子身边:“爷爷,这一路去不会都是这样子吧?”
“···谁知道。”丁老头也有些担心。
按道理,去往临海县的人应该不会多,在没人提醒的情况下,很少会有人想到地理条件最差的临海县。
可这一路的路况与这个村子表现出来的现状,都在在说明了这条路走的人很多。
丁雪薇哪里知道那天遇到的老婆子影响力会那么大,更不知道丁老头有多少同窗,其中一个原本说好要跟他们一路的还临时变了卦。
于是,在春平县大多灾民赶去了临海县后,府衙里也紧跟着发布出了一帮一的救助条例,然后,在平凡人接触不到的上层人家,就流传出临海县好买粮食的传言。
富户都往临海县去,稍有家底的人家自然跟随,而大队人马出城势必引起注意,这不,临海县虽然没被点名出来,但前往临海县的灾民却最多。
他们错过大部队,第一是为了安全,其二是人少好赶路,哪知人倒是少得基本没遇到,路却烂得让人受不了。
“外头冷,进去吧。”丁老头厌仄仄地说。
抠掉表皮上霉点后,大口吃起馒头来的丁雪薇不为所动:“爷爷,你说这会的临海县不会人满为患了吧?”
丁老头垂眼,看向几个孙女里最像亡妻的小姑娘。
在别人顾着烤火吃东西的时候,考虑临海县还适不适合他们前往。
这着实让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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