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徭役,轻的时候一家一人,重的那年也得留个壮丁延续香火。
今年,居然要所有十六到六十的壮丁。
更绝的是,所有年满一岁的牲口也得参与。
不去的,不止得补充去年的人头税,接着交今年的,还得出二十两的买丁钱!
“挖掘水道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的危险系数,大家不用过于担心。”
挖水道倒是不危险,可一个家里的主要劳动力都被征收了,田地怎么办,今年的粮食怎么办?
“村长!”
一声村长已经花尽力气了。
“张爷,就没有其他能通融些的?”
“这事一路从宁县那边做着过来的,府城周围是最后通知的,宁县那边已经开工了。”
话,张强解释得不多,但板上钉钉的意思明显。
老村长给了大伙一个抱歉的眼神,之后询问:“今儿登记还是?”
“今儿登记,二月初五启程。”张强扯过斜挎的包袱。
老村长知道他尽快将章程办妥的意思,点了点头:“两位一路来劳累了,先进屋歇会,村里人商量好便立即通报两位。”
他们想快,也得给村里人家一个商量的机会。
这次,两人顺意地往堂屋去了。
——
“这可咋办啊?这简直就是要人命!”
——
“还以为今年得好过些,却不想在这里等着!”
——
“孩子他们爹走了,牲口也跟着去了,我这地怎么种啊!”
——
“哎哟,我头疼,疼得要炸了!”
“孩子爹,要不,咱买丁?”白婶儿肉疼着说。
他们家就四口,两夫妻跟两个孩子,大的白香也才十四,小的白禾才十岁。
交税的就她们两口子,两口子两年的人头是十二两,再加上买丁的二十,得三十二两。
“说什么胡话。”白叔想也不想地拒绝。
“出了这三十几两,今年的粮食总归能收,你要是走了,咱的田地可怎么办,我一个人哪里管理得过来?别说栽秧的事儿了,就是栽好照看都困难。”
“先不说。”白叔心情沉重。
白婶儿还想说什么,白叔却抬手制止了她:“先听听村长跟丁老的说法。”
丁家,此次被甄选的人可不少,男丁,除了年纪不到的丁老五,便是丁老头都赫然在列。
就丁老头这种扁担都不会挑的,自然不可能去干什么苦力。
他不是对着丁家做,而是想知道没法在附近请到劳力种田的丁家会如何应对。
思想转了几圈,老村长的目光也最终落在了丁老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