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武野等人的幻想,在青绿色的莲花领域之中,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战斗,尹仲修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因为他能看见,就在树居老人身旁,竟是站着一位老者。
那个人他从未见过,但是许木和姬昌,好像都认识他。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男人轻声呢喃着望向许木。
他本来都做好了搏命的准备,没想到还有变故,有位老者突然站出来,仅用一根手指,便制服了那位不落城的领主。
这个老人是谁,他是什么境界?
——这个问题,也是树居想知道的。
就像是金角所经历的一样。
直到那根苍老的手指触碰到了身体,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身旁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还站着个人。
于是他便只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树居老人额头默默流下一滴汗珠,他能感知的到,那根手指之中蕴含着无比狂暴的异能,宛如洪水猛兽,似乎随时都能将他摧毁!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被无意间被西山中的某个存在盯上,随后一眼被看成了重伤。
他与这根手指的主人,实力同样不在一个层面上。
“前辈有话好好说,我并无恶意。”
树居老人不愧是经过大风浪的人,短短时间便平复了心情,开口问道。
“我是谁?”,南宫懋观笑了一下,“我是云,是风,劈死那只老虎的闪电,那小子不都告诉你了?”
听见这话,树居的脸上不由得再次浮现出一丝恐惧。
他现在可以确定,对方确实不是跟他一层次的,他是域主!
“我并没有得罪前辈的意思,是我考虑不周。”
“要不这样,前辈放我一条生路,我赔付给您一颗五阶段的丹药,外加十万金锭,您看如何?”
说着,树居老人便尝试转过身子,左手伸进怀里,似乎要取东西出来,但却被南宫懋观即刻制止:
“别动。”
这条件很诱人,但老人却神情如常,微微摇了摇头:
“你跟我讲条件没用,因为我也只是帮人办事的。”
“如果有用的话,你可以试着求一求那小子。”
说着,南宫懋观用另一只手,指了下远处的许木。
后者依然面带微笑。
树居老人面部微抽,一个域主,还只是帮这小子办事的?
他这到底是招惹到了什么存在,难道这小子是夏皇的私生子?
“许小兄弟,之前是我多有得罪。”
“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一颗五品丹药,外加十万两金锭,换你我恩怨两清,日后我也绝不找你麻烦,如何?”
许木听见这话,面露嘲讽,他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这时候不杀,等到南宫懋观走了,他不还是任人宰割。
日后不找他麻烦,当他是傻子?
“说实话,你我并无什么恩怨。”,许木平静地摇了摇头,目光变得坚定,“但很可惜,我不能拿自己的命做赌博。”
“所以只能请你去死……”
“且慢!”
“死”字还没说完,树居老人便感知到了手臂一麻,似乎是电流钻进体内了,于是他亡魂直冒,立马失声大叫:
“我可以让你相信,我绝对值得相信!”
说着,老人也不管南宫懋观会不会动手了,他直接把手伸进内怀,而后焦急地翻找半天,拿出了一张黑紫色的卷轴。
许木皱眉,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西山核心地区的部分地图,我用命闯来的,有机会获得圣遗物,我把他给你,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地图?”,南宫懋观眉毛一挑,随后将那东西拿到手里,打开大致看了一遍,随后眼前一亮,“啧,还确实有点门道,只不过这些地方,我都去过。”
“这东西,对我没用,对他……”
“我也用不着。”
许木耸了下肩,他有查尔斯在,根本不需要地图,而且那家伙也说过,他早已经把西山当成家一样了,来去自如,哪里还需要什么地图。
“这……这……”
树居老人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用命换取的情报,竟然在这两人眼里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哪里知道,南宫懋观其实也进过西山,而且差点也丢了性命,这地图确实有很大价值,但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便没意义了。
“没办法,确实用不上。”
许木耸了下肩,而后表情一狠,似乎下一秒便要宣布他的死刑。
“等等!”
“我还有东西!”
——这两句话,出自于两个人。
第一句,是查尔斯说的,他让许木等等。
许木的话卡在嗓子眼,南宫懋观也随之停手,雷霆不再涌动。
他疑惑地望向少年,为何忽然不说话了?
……
“这人你不能杀。”,查尔斯的声音在许木脑中响起,随后一大串文字便浮现在了许木的眼前。
少年一怔,而后仔细地阅读起来:
“诡夜之域,身为大夏皇朝的八大污染地之一,天地法则非常特殊,导致异能者无法摸清规律,所以也无法成为领主。”
“而外来的领主,也会因为此地的法则与外界不同,实力大幅降低,待的久了,甚至会有跌境的危险,域主也是一样。”
“我们已经研究诡夜多时,关于这法则的奥秘,或许只有配合天书才能尽快解答,但维利塔安已经走了,我们只能依靠树居老人。”
“他是诡夜之域唯一一个进阶成功的人,所以你不能杀他。”
许木读完这些,而后陡然陷入沉默。
之前他还奇怪,为何诡夜之域没有领主,强如尹仲修,或者是他身体里那家伙,也只是三阶段,原因竟然在此。
而后他便把头转了过去,望向树居老人,眼神陡然变得锋利。
杀不得,那他该怎么处置这人?
——其实树居老人早已替他想好了。
只见他颤巍巍地从怀里,又掏出了一个卷轴,黑黄色,表面散发着无比邪恶的气息。
“这是主仆卷轴。”,老人面如死灰,如丧考妣,“签下他,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我反你了。”
“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奴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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