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该死的匹夫,气煞我也!”朱然又气又恨,他是孙权读书时候的好友,当然是心向孙权,孙权喜爱潘璋和凌统,他便想要与二人一道同行,同时替孙权笼络两个小将。
若非如此,饱读经书兵策,自负有勇有谋的朱然如何看得上潘璋和凌统两个只知道好勇斗狠的匹夫和竖子!
潘璋本就是孙权一手提拔的,对孙权自然是忠心耿耿,朱然折节下交,两人相谈甚欢,只是二人看到凌统的时候却发现凌统和孙绍在一起,并且有说有笑。
今日孙绍到猎场与孙权暗中的交锋,很多人看不清楚,但朱然却是看得分明,因此对孙绍今日所作所为也是颇为忌惮,见凌统与孙绍亲近,便想与潘璋一起借今日一同受奖的的名义,提醒凌统离孙绍远一点。
潘璋开始时候也不觉得凌统跟孙绍亲近有什么问题,但朱然几乎称得上是明示的暗示过后,潘璋终于明白了孙绍与孙权的矛盾。
一心护主的潘璋立刻对凌统有了意见,这才在凌统走过来的时候面色不善。
朱然都后悔死了,自己为什么要提示潘璋,为什么要跟潘璋一起等凌统,潘璋原本就是忠于孙权的,自己这番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潘璋这个无谋匹夫,竟然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害得他原本是想好心提醒凌统,现在却被凌统给鄙视了!
凌统这个竖子也是气人,自己以礼相待,甚至为了让他开心,不惜贬低潘璋,却没想到这竖子不仅不领情,还讥讽他对朋友不义,明显是说自己不配但他凌统的朋友!
“义封,你怎么了?”吕蒙和潘璋见凌统扬长而去,朱然却愣在原地,一起走过来问道。
“没……没什么!”朱然连忙收起脸上的愠怒之色,换上一副笑脸说道。
“义封兄一定是被凌统那个臭小子给气到了,这小子确实是不识好歹,气死个人!义封兄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潘璋安慰道。
“你特么又能好到哪里去,要不是你这匹夫,我何至于此!”朱然心中愤然道,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吕蒙不知道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见朱然并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也就不再追问,三人一起走了一段便分开各自回家。
孙权府邸内堂,孙权面色阴沉坐在主位,偌大的厅堂内却只有鲁肃一人垂手而立。
孙权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待脸色如常之后方才问道:“孙绍今天的所作所为,说说你的看法!”
大殿内只有孙权与鲁肃二人,鲁肃知道孙权这是在问自己,对于这个问题他早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于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孙绍现在不安分,不过以在下看来,却是不足为虑。”
听到鲁肃这么说,知道鲁肃从来不会说假话空话糊弄自己的孙权立马来了兴趣,皱眉问道:“孙绍是兄长独子,原以为不过是个庸碌怯懦的孩子,那时候当然是毫无威胁。但今日来看,此子年纪轻轻,却不仅极善隐藏,其心机城府更是惊人。再加上你也看到了,黄公覆公然为他叫好,其他跟着兄长的老将虽然没有出声支持,但他们看这小子的眼神明显变了!还有周瑜和太史慈,他们虽然自始至终没有出声,但我能肯定,这事情,他们二人一定知道!”
孙权将自己的担心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鲁肃听得连连点头,待孙权说完,他才笑着说道:“主公不必担忧。先说孙绍,不得不承认之前是我小看了他,他今天的表现不可谓不惊艳,令我也刮目相看。但是他再聪明也远不及不过主公,这是其一;他虽然能够出得吴郡,但外面的世界比吴郡可是危险多了,他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他虽然有些心机,但文不成武不就的能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都说不定,这是其二;其三,再退一步说,就算是他侥幸活了下来,他没有钱粮,没有名声,在如今天下大势面前,又能有什么作为?”
鲁肃侃侃而谈,谈到其三之后便闭上嘴巴看着孙权。
孙权立刻会意鲁肃的意思:“其四,实在是不放心的话,孙权要弄死孙绍,比捏死一直蚂蚁困难不了多少!”
孙权想到这里,终于放下心来,这孙绍即便是像兄长孙策一般英明神武,在现在的环境下也掀不起浪花来。
孙权想到这里,心中的不快顿时去了大半,他笑着说道:“子敬你真是我的张良呀!什么难事只要听你一分析,便能解开我心中的的疑惑!”
鲁肃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主公英明,只不过是有一点当局者迷而已。刚才我说完孙绍,至于主公其他的担心就更加没有必要了。公覆等老将军虽然对孙绍有所改观,但他们主动与孙绍保持距离,主公难道还看不出他们的忠心吗?”
孙权点头道:“子敬所言极是!那周瑜和太史慈呢?”
鲁肃笑着说道:“主公何必欺我!你如果不信公瑾,有怎么会将江东最精锐的兵马交给公瑾!至于太史子义,更是不用担心,主公的位子来的光明正大,他们绝不对不会背主作乱!”
“子敬知我!”孙权坐了下来,手指敲击着桌面,又问道:“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还请子敬为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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