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策摇了摇头道:“阿眠,我说过要照顾你,所以你不用把我当做一个病人看待,我穿的很厚,一点也不冷,也没有觉得不舒服。”
他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身体情况告诉虞眠。
虞眠听了很是高兴。
她挑了下眉说:“谁说我把你当成病人看待了?”
李怀策笑着望着她。
虞眠继续道:“明明是夫君。”
她的音调温柔,又刻意拉长了音调,叫的千回百转。
李怀策忍不住把头扭到一边,低低的笑起来,竟是有些害羞。
他轻轻握住了虞眠的手,两人一左一右一起握着缰绳。
没过多久,天边金光闪闪的太阳破山而出,于高耸层云中展露出温暖的阳光,在这片苍茫大地之上,尽情的挥洒着秋日的余温。
路上的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多数都是穿着破破烂烂,神情绝望哀伤,一步一步像个行尸走肉般的流民。
他们有的几人聚在一起,像是家人,亦或者是朋友和村民,有的形单影只,身材瘦弱,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
前路迷茫,他们也像是没有归处。
“驾!”
马蹄扬起尘埃,策马声引得路边的人群频频注目,有些人看向他们的目光也逐渐变得灼热起来。
“诶诶!他们有马车!”
“不得了!后面还跟着一辆牛车!”
“你们停一下!停一下好不好!让我们搭个便车吧!求求你们,停车吧!”
有人开口,后面呼喊的人便越来越多。
虞眠抿了抿唇,有些不忍心。
但她却始终没有停车。
乱世之中,他们能做的有限,如果真的停了车,只怕就走不成了。
会有越来越多人将他们围住。
毕竟他们的马车也只能多载几个人而已,而路上的流民无数,他们这样的人,说不定在某些人的眼里就是一只只小肥羊。
虞眠可不敢带着孩子们一起冒险。
他们从流民中穿行而过,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身后的呼喊声弱下去,渐渐被一些骂娘的粗鄙之言代替。
李怀策冷冷的看向一旁,转头又朝着虞眠说道:“你回车厢里休息吧,我一个人来驾着车。”
他知道虞眠不忍心,干脆就让他来承受这些吧。
虞眠摇了摇头道:“没关系,赶了一夜的路,咱们也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前方马上就要到西兆村了,到时候再休息也不迟。”
“好。”
他们沿着官道一路向前,前方低低矮矮,错落有致的房屋,慢慢展露在众人眼前。
李怀策驾着车缓缓来到村口。
“驭!”
他勒住缰绳,稳住马车,神色却有几分微妙。
虞眠坐在李怀策身旁,自然也瞧见了西兆村村口的景象。
通往村里的土路像是被人拦腰截断,挖出来了一个七八米长的深坑,里面还注入了浑水,不知道有多深,村口的巷子也全都围栏遮挡起来,全副武装的,看起来十分小心。
可能是为了防治土匪?
虞眠他们也不得而知,但眼下赶着马车进村怕是有些难了。
w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