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去说。”
两人从城楼上下来,虞眠不知回忆起什么,忽然朝着柴郁问道:“对了,柴大哥,你知不知道那些妇人头上戴的簪花都是怎么做的吗?”
“簪花?”
柴郁拧起眉,显然有些不明白虞眠的意思,“这关簪花什么事?”
“我刚才站在上面看到,很多妇人的头上都带着五颜六色的簪花,一时觉得新奇。”
“哦,你是说织彩吧?”
柴郁反应过来,解释道:“其实这并非是什么簪花,是我们这里流行的一种织彩,它是用细麻绳染了颜色编织而成的,几乎家家户户都会这种编织的手法,原先不过是编织成手环一类的小玩意,近些年开始流行其他的花样,你要是喜欢的话,到时候我可以让人送你们一些。”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虞眠笑着说:“不过你刚才说几乎家家户户都会这种编织的手法,倒让我有了一个具体的想法。”
“什么想法?”柴郁问。
虞眠道:“从明天开始,不再免费施粥,需要他们用劳动成果换取饭食,不干活就没有饭吃。”
“你的意思是说,让所有人用织彩换取食物?”
“对。”
虞眠看得长远,又继续道:“再过一个月,东禹国使臣要来我国朝拜,这个消息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嘉润县背靠商路,就是商机,而且来往的商队也比以往的时候多,说不定还能把这里的织彩带去盛京,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这笔钱还可以用来帮助灾民重建,岂不是一举两得。”
“好主意!还是女郎想得周到。”
柴郁笑起来,继续道:“以前也有农户出售这种织彩,但毕竟力量有限,卖出去的东西也有限,如果举众人之力,说不定是个出路,也能给嘉润县的百姓创造一个新的商机!”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虞眠道:“这件事须得好好计较一番,看看究竟怎么做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好。”
柴郁显得很是激动,“一会儿回去之后,我就把这件事说给钱大人,想必钱大人也会很赞同。”
两人往城中走去,虞眠又忍不住提醒道:“对了,前两日的饭食也不比做得太精细,麦麸什么的也不要丢去,直接放进锅里一起煮,最好弄得半生不熟,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筛除那些假扮难民之人,等过两日,这些人的心思消了,再换回来也不迟。”
“听女郎的。”
柴郁一副唯虞眠马首是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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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换取饭食的举动,惹得许多百姓不快。
但柴郁深谙虞眠此举的用意,所以尽管百姓多有怨怼,他也不曾心软,毕竟他也不想因为后续的计划拖后腿,只能按着他们之前的设想一步一步进行。
每人领取的细麻绳也有限,虞眠担心有人会从细麻绳上面动手脚,所以派了专门看管,若是用完一小捆细麻绳,则需要将已经编好的织彩上交,然后进行登记,再领下一捆细麻绳。
凡事有迹可循,虽然过程繁琐了一些,但也能够避免一些意外情况的发生。
当然大多数人都不太配合。
再加上里面有人搅局,那些不愿劳动,又想有饭吃的人们,开始联合在一起,齐聚城门口喊冤胡闹,说嘉润县县令草菅人命,竟要让他们活活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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