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素兰在酒店睡了一觉,补足精神,就丢下儿子回京城去了。
倪光礼知道的时候,还很惋惜。
“上次我去京城,你爸妈他们热情招待我,这次你妈妈大老远来一次,却连家门都没进一下就走了,真是对不住!”
倪光礼又惊又吓,再加上睡不好吃不好,又睡了光溜溜的硬板床,从派出所出来,又听说了空难的事,本就感冒,这下直接发起了高烧。
到医院挂了水,没多会儿烧就退了,结果晚上又烧了起来,这就导致他没法出院,还得在医院继续治疗。
“没事,等你好了,我们再邀请桑叔叔和水阿姨来家里玩。”
倪光礼趁着桑沅去卫生间给他打水洗脸,拉着女儿小声道:
“等你生娃了,他们来的机会还多着呢!你只要回来坐月子,他们想孩子肯定就来了。嘿嘿嘿~你师兄他们都会做月子餐,轮流给你做好吃的啊!”
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句话,倪冰砚呆了呆,无语道:
“还早着呢!爸爸你想啥子哦?事业上升期,我哪有那个时间啊!”
生孩子又不是母鸡生蛋,哪有那么容易。
倪光礼“哎”了一声:“我这次差点没了,突然就感觉到了传承的意义。你不知道,我刚被放出来,看到你在外头等我,眼泪都快下来了!知道我躲过了这么一个大灾,更是恨不得搂着你不放。闺女啊,我就想,要是我真的没了,都没看到你结婚,没看到你生孩子,不知道他以后对你好不好,不知道你会不会想爸爸,死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我这心里啊,就跟杂酱似的,又碎又咸……”
倪冰砚被他说得,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听着你说这样的话,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就跟你做的肘子似的,看起来完完整整、油亮亮的,结果一戳就碎,实在太脆弱了!”
父女俩抱头痛哭,说话都带着味儿,桑沅端着水盆站在门口,无奈叹气。
想想他俩经历了这种事情,大概心理阴影面积都能凑出独栋大别墅了,桑沅也就没有笑他们,只放下水盆拧了帕子,给老丈人洗脸。
“哎,我自己来。”
关键时刻见人心,这女婿,硬是要得!
要不是闺女不同意,他都想让他们早早结婚了。
三人又在医院住了一天,有几个兄嫂轮流送饭,又美味又健康,又是带陪床的单人间病房,住起来倒是不难熬。
住院期间,高律师来过两回,等出院的时候,慈善基金会就搞得差不多了。
倪光礼也不打算接受募捐,自己掏了五亿出来,基金会一应事务,就都他自己说了算。
再有高律师在边上查漏补缺,为他规避法律风险,事情很快就顺利推进了。
挣钱不容易,花钱还是很容易的。
倪光礼不懂基金会怎么运作,就找了个靠谱的经理人,这下花钱更容易了。
但职业经理人的价值在于,钱不会一直越花越少,他会想办法赚一些回来,达成收支平衡,甚至盈利。
慈善基金会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眨眼就到了路勋的婚礼前夕。
倪光礼现在提到坐飞机就害怕得很,非要去坐高铁,倪冰砚也随他。
这下不得不说水素兰厉害了。
她这一走,把儿子留在蓉城照顾老丈人,一照顾就是好几天,到了父女俩要去走亲戚的日子,自然而然,就把他给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