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桑沅轻轻翻了个身,最后到底还是没醒。
<div class="contentadv"> 昨晚开完会回到房间,实在兴奋得睡不着,他又熬夜把整个流程优化了下,等睡下的时候,都快五点了。
这会儿自是醒不过来。
倪冰砚昨天睡得很好,六点过就起来了。
结束晨跑,带着冷气回到家里,被屋里暖气一激,头上都在冒烟。
见三位长辈都坐在客厅,这会儿正在那乐呵呵的闲聊,倪冰砚忙擦着汗凑过去:
“叔叔阿姨,还有爸爸,你们仨在这聊啥呢?吃早饭了吗?刘叔今早包了蟹黄包哦~”
跑完步饿得慌,倪冰砚虽是跟他们说着话,眼睛却早就盯着厨房那边了。
干了这一行,她一直很控制食欲,平日里饮食正常,也不过是相对食草党、断这断那党而言,真要说起来,一年到头也没几次是敞开了吃的。
以前在国内工作,想吃什么可能就是点个外卖的事儿,一般情况下,她并不会很馋,自从出国拍了几个月戏回来,她是看到厨房的桌腿,都想卸下来嗦一嗦。
早上出门跑步之前,刘师傅正好在包蟹黄包,她惦记着这一口包子,都不敢跑远,就怕跑远了,包子出锅来不及赶回来,吃不到火候正好的。
于是她就绕着桑家一圈又一圈的跑。
有邻居看到了,想起她和桑沅刚谈恋爱那会儿,到了人家门口,不好意思进去,又不好意思把人叫出来,就绕着人家院子一圈又一圈的跑。
跑得水素兰都看不过去,亲自去把自家儿子叫起来。
这孩子大部分时候都很机灵,但偶尔却很有点呆性。
邻居们聚会的时候当作笑谈聊起,每次都能把人乐得够呛!
所以这件事在小区里几乎人尽皆知。
没想到时隔多年,又见到这副奇景。
大爷看得有趣,还悄悄发消息叫来了关系好的老伙伴。
一群人就站在路口。
视线随着倪冰砚的轨迹慢慢画弧。
倪冰砚懂礼貌,每来一个新人,她跑到这儿的时候,都要停下来打个招呼,或是大爷早上好,或是大妈早上吃了没?
被他们看得浑身刺挠,她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嘴馋,在守包子。
就指着桑家主楼的窗户,说:
“今年工作忙,在家时间不多,下午又要出国拍戏了,家里人舍不得我,肯定想多看几眼,所以你们肯定懂的。”
所以事情真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哦,小倪一向孝顺体贴,这么做并不奇怪。
大伙儿看够了热闹,背着手,夸了句“好孩子”,就悠哉游哉的唱着京剧走了。
大冬天的,大爷大妈们出来遛弯儿,穿得也不薄,不少人还戴着帽子围巾护耳,这么背着手一起走,简直就像一群可爱的大白鹅~
倪冰砚难得回来一趟,感受着这让人心安的安稳,感觉内心都得到了净化,之前那点因踏足名利场而产生的浮躁,彻底散了个干净。
见时间差不多,寻思着包子该出锅了,倪冰砚立刻刺溜一下拐进大门,直奔厨房而来。
见她这馋样,好像自己多亏待她了似的。
倪光礼有点不悦,但总不能在亲家家里骂闺女“饿死鬼投胎”,或者“我是亏了你嘴了是吧?一个包子就把你馋成这样?”,只能低着头看手机,假装没看到。
与之相比,水素兰那叫一个热情,那叫一个高兴!
“哎呀!你怎么没多睡会儿?这是去晨跑去了?来来来,洗手吃饭。我特意交代了给你做这个,知道你爱吃。今年秋天的时候你在外头错过了,我特意给你留的蟹黄,再是小心保存,也没有活蟹拆下来的好,先将就将就,等明年秋天,咱娘俩再好好吃。”
“哈哈,没关系,外头卖蟹黄包的,又有几个是活螃蟹取的蟹黄啊?再说了,今年秋天那会儿,我跟大嫂在海边,也没少吃海鲜。鱼和熊掌,哪能兼得啊?”
“对对对!”
水素兰也不和她争辩这个问题,飞快拉着她去了厨房,又亲自去给她端了个蟹黄包出来,才递给她一双筷子:“快尝尝你刘叔的绝活!”
刘师傅已经六十多了,是个乐呵呵的胖老头。
这是他在桑家服务的第三十个年头,桑沅几乎是吃着他做的饭长大的。
但他从不因为自己资历老,就轻狂起来。
听女主人夸奖,他面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就从后门出去了。
几人这才上桌吃饭。
倪冰砚看了一圈,没看到桑沅,就放下筷子:“他去公司了?”
这几天桑沅都在陪着她,倪冰砚以为他赶着回公司处理积攒的公务了,也没多想。
水素兰忙解释:“不用理他,昨晚我们几个熬夜开了个会,结果我们都醒了,他还睡不够。等下你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要是没有,我们就要分头行动了。”
“分头行动?什么行动?”
结婚是明年的事,倪冰砚根本没想到这一茬。
杰伦嫂,对不起了,你的婚礼太浪漫了,让我借鉴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