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到这里,宋玉绰淡定地说:“再有智慧都比不上不得昭容的妹妹,妃子不过是东施效颦献丑而已“。她说:“你知道宋玉绰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因为宋玉绰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曼陀罗。”她的意思是,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她就做了。宋玉绰不明白。曼陀罗荼毒了宋玉绰这件事,就是她旁边的颐嫔所为,而宋玉绰却转而用在她姐姐身上,只从她那里学到了东西。
「你太谦恭,宋玉绰也不一定会和你一样干得清清爽爽,只有碧茹一人死得其所,谁又能控告你呢?」陆昭容脸上慢慢接近宋玉绰,卸去遮掩的娴静微笑,现出刻骨仇恨,附在耳边说:「一开始几乎抓住你把柄。颐嫔分明是囚禁福兰这个贱货,可仍是被你手下毒杀,并乔装成吊儿郎当自杀,激发出来不及完全排毒的凝珠。没想到你宫中人脉如此强大,而宋玉绰也不过是算错过法儿罢了!」陆昭容说:「你是个什么鬼?」陆昭容才会如此谨慎?
陆昭容那声音似乎是从石缝中爆发而出,锋利到恨地割破了肌肤。
宋玉绰这才知道,宋玉绰曾远离毁灭一线的差距。陆昭容本想借刀杀人,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欲擒故纵的方式,让宋玉绰陷入了永无出路,永无出路的永无出路中去,最终还是被送进了一个永无出路的世界里,一个永无出路又永无出路的社会里去,一个永无前途又永无前途的社会里去!宋玉绰与他的感情是很好的,但也曾有过一些波折。在宋玉绰与他交往时,他一直以宋玉绰为敌,要把宋玉绰逼到绝路。可宋玉绰始终坚持爱他。最后却因为福兰不慎中毒而死,陆凝珠的毒忽然发作而死,她盘桓已满,也只能不了了之,看着宋玉绰把责任推给颐嫔,为防止宋玉绰涉及到自己,更是请求宋赢彻杀了颐嫔撇清干系。
她早已经知道颐嫔并非杀手,杀手正是宋玉绰。
碧茹很清楚地告诉宋玉绰自己来不及动手杀死福兰了,福兰已经中毒身亡,后面有什么人帮助宋玉绰把扭转局面的福兰赶走。
“娘娘的话,妃子们并不明白,”折了蔷薇刺,划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宋玉绰平静地说:“娘娘对于妃子们的误解实在是太大了,就是有些事情,请仅以妃子苏氏为对象,而不是以别人为目标。
陆昭容一扫冰冷的神情,笑着说:“姐姐说的话宋玉绰都不懂,可姐姐也看到了,秦氏一点都扯不上边。”
宋玉绰和陆氏一直有恩怨,这次宋赢彻派宋玉绰来辅佐她,而她或认为自己成为第一个受人猜忌的人。其实,在皇帝眼中,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但对于皇帝来说,她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她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她所要面对的问题必然不一样。所以。在很多情况下,事实远没有宋赢彻的姿态那么重要。
宋玉绰和她间早已经恨铁不成钢了,但依然可以在蔷薇花树下笑着说,她摘了一枝,佩在衣襟上,一片和和睦睦的场面。
尘封已久的昭阳殿打开吱吱嘎嘎的门,太后早有捷报,遣萧素素等候多时于门外,萧素素从容引人离去,冰冷的宫殿步廊突然传来动荡的脚步声。
皇后娴静地矗立于大殿正中,深红色长裙迤逦于大地,本应照耀大殿的日光辉煌都为疯长树木所阻挡,犹如鲜血凝结于乌砖大地,其中以裙摆金线绣满九天飞凤、穿云逐月最为扎眼,那凤穿于陆昭容仅能意寓富贵之意,但于皇后却是中宫威仪之作。
柳氏天生丽质,皇后不可替代,让人心生爱慕。
宋玉绰和陆昭容躬身请了安,太后淡定地问:“宋赢彻说了些什么呢?”宋玉绰回答道:“你知道吗?”她笑着说:“是的。”“那您为什么不说呢?”宋玉绰问。“因为朕有个大毛病——爱发脾气。卸下平日里和宋玉绰说话时温驯温柔的样子,听似宋赢彻在朝堂上诘问着大家。
陆昭容被太后的声势震慑住,愣在那里不说话,宋玉绰代回答道:“宋赢彻叫妃子们等着不要伤害太后娘娘!”
萧素素中拊掌将两内侍绑住一宫女丢在陆昭容面前,太后泠泠说道:“佛珠一事,本宫已经讯问过昭阳殿的随从,她已经招出正是自己所为,至于背后何人,便由你来审讯,本宫不方便介入。”
宋玉绰觑眼一看,宫女眼睛蒙上,嘴里绑上布条,五花大绑在身上,还留下几条显眼的挣扎抓痕。她正处于极度恐惧中。“这是真的吗?”宋玉绰好奇地问。“是真的!”她终于承认,她是真的。她是昭阳公主的女儿。这真是一个谜!根据其绿衣宫装,推测应该是昭阳殿位于萧素素之后的婢女迦陵。
萧素素再次拿出做半成品用的绳子说:“那是在她房间里搜到的东西!”“哦!那是什么?”昭容用手指着自己手里的绳子说,“这就是宋玉绰们要找的证据。”“那你快拿过来看看吧!昭容身边尚仪紫苏膝走过来,隔丝隔绢,小心地接受证据。
本来正在犯难怎么搜昭阳殿呢,又没有激怒太后,太后却维护了自己宫人尊严,宁愿自己去找,也绝不让外人介入,足见心气。
缓过神来的陆昭容温柔地说:“妃子有口皆碑,不知道该不该说,太后严惩内贼固然是后宫典范之举,可这违背过程,让妃子身犯重罪。”(《红楼梦》第二十四回)这个话听起来似乎很有理,但细想之下,却也有点矛盾。首先是“杀夫杀妻”,还是“杀子杀母”?陆昭容的说法并不是全无理由,太后自己也是疑凶,自己去搜也不能让人信服。
“你说本宫监守自盗吗?皇后说,“他是宋玉绰丈夫的儿子。”“是吗?”皇帝疑惑地问。“当然不是!”皇后回答道。“那为什么宋玉绰与他夫妻数十年呢?”皇帝问道。太后挑着指缝中的佛珠轻蔑地扫了一眼陆昭容冷笑:“那您去问问宋赢彻吧!宋玉绰和他这对夫妻十几年,有何可欺之处?即便迦陵供奉本宫,本宫还是遭罪受责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