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如宋玉绰所预料的那样,刚刚走出大殿,行至偏僻之地,便被人挡在前路之外。
宋玉绰心知来人是莫清渊,又知反,则妖之,如果今儿见到莫清渊,就没有了往日嫌弃之色,估摸着这副心思精致得可以察觉一些事情,所以,宋玉绰和过去一样,对于莫清渊,避而不答,蛇蝎一般。
“四皇子自重,夜深露重的还出现在公主寝宫委实不好了些”
莫清渊对宋玉绰的态度并没有生气,而是微微皱眉问:“哪里得罪宋姑娘了?”
宋玉绰想不到这句话会被问到,有点吃惊地抬起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口气很不耐气。
“没有”
望着莫清渊,温文如玉,看了看她,宋玉绰的心,也不再像从前一样,抽抽搭搭,痛痛快快,代之以想把自己虚伪的面具剥下来,请看,在他那温文似玉的表面之下,究竟包裹了怎样的内心!
谁知莫清渊却不依不挠起来:“既然没有,那为何姑娘每次见到本皇子时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四皇子想多了,并没有”
莫清渊轻笑:“但愿是本皇子想多了,被宋姑娘这般美丽的女子厌恶会让本皇子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宋玉绰唇角微微一吸,她早知道,人最擅长甜言蜜语,只不过今天又听到了这句话,宋玉绰只是感觉自己像吞下一只苍蝇一样恶心,便不耐中断。
“四皇子来找臣女有什么事么?若是无事,臣女就先告退了”
“没事也不可能到你那里去的嘛”莫清渊带着受伤的神情望着宋玉绰,这表情就像宋玉绰的负心汉,把他遗弃在普通的地方,宋玉绰看得反胃,不愿理会,准备掉头就走。
莫清渊看到后,这才恢复了正常,阻止宋玉绰叹了口气“罢了吧,本皇子找到你们还真有点正事”
宋玉绰扬眉吐气,似乎鱼已经上钩。尚未完成。
“什么事?”
宋玉绰的语气很不耐气,莫清渊并不在意,只微笑开口:“前几天承蒙姑娘提醒,今儿父皇确实给本皇子指了一位侧妃”
“所以呢?”宋玉绰假装不懂,目光茫然地看向莫清渊。
生活如戏剧,全凭表演,宋玉绰的表演第一流,莫清渊看宋玉绰实在不懂,也就不再考验,道出来意来。
“依姑娘所建,本皇子是亲近赵姑娘的好还是不亲近的好?”
“四皇子这话说得就有些奇怪了,四皇子的侧妃,四皇子想要怎么样又那里由得我一个姑娘家言”宋玉绰像是看精神病人一般看着四皇子,是打死都得假装听不清莫清渊的话是什么,看得莫清渊咬牙切齿。
“宋姑娘,明人不说暗话,宋姑娘是聪明之人,就不要再与本皇子打哑谜了”
宋玉绰冷笑:“你现在要我帮忙,口气还这般狂傲,就不怕我不帮你了么”
听从宋玉绰的建议,莫清渊刚想起来,和自己聊天的却是向来不循常理出牌、威远侯府的大小姐,与别人无关,他不应该想当然地以吩咐的口气来考虑她应该帮助他。
于是莫清渊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便拱手致歉:“正是我的疏忽大意,也请求宋姑娘指教”
这般能屈能伸的样子倒是让宋玉绰暗吃了一惊,只可惜态度照旧。
“我为何要帮你?”
言外之意是帮助你我将有所帮助。
莫清渊曰:志存高远者,有了用途,才能安心,如果有人替他做了事,但什么都不问,他却用心良苦,宋玉绰正是抓住了莫清渊这一点,就这样问了出来。
宋玉绰如此问道,莫清渊心里也踏实很多,有所求,才能有为。“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所以敛起表情淡淡地说:“日后若顺利除了贤妃母子,姑娘想要什么我都竭尽全力给姑娘带来”
对莫清渊而言。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谢长安出征边疆归来的时候,是否死亡,是否活着,未必,眼下,在他眼里,最可怕的竞争对手是贤妃母子,如果亲自帮忙除掉贤妃母子,等于扫除了一条大道上的阻碍,而且自己也是这样费心为他清除障碍的。他还能有什么作为?只是换得了自己一个模棱两可的诺言?宋玉绰嗤之以鼻。
“口说无凭,四皇子还是说些实事吧”
莫清渊挑眉“那宋姑娘想要什么?”
“我若帮你除去贤妃母子,你便给我黄金万两,可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