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长公主这会像一圈捶打的棉花,力不从心。她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有气无处撒野,怒目圆睁的宋玉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干脆季明月还是有点理性的,深知此时不可将宋玉绰冒犯得狠狠心,也不可能因此事而使他们失去府内的上京城的声誉,逐大笑,牵起宋玉绰手圆。
“妹妹别误会,我娘也是因为刚刚找不见你着急才这般的,妹妹别介意”
左右季明月母女说话说来说去都是往宋玉绰头上扣上一顶“不懂事”的帽子才算满意。
宋玉绰低垂双眸,眼中闪出讽刺,母女俩难道真的认为上京城里和蜀地人民普遍好忽悠吗?这对母子居然会说“你这是骗人”的话,这简直就是在忽悠我啊!寥寥数语,忽悠了别人,还实在是太侮辱别人的智商了!如果宋玉绰还不甘心,恐怕只有这样,才能让人觉得不懂事。但如果她到此为止,委曲求全,循着季明月的意思把事情圆融,然后坐实临海长公主家族仗势欺人,欺侮一个还未及笄的少女,由此可见,其家之品性究竟是什么样子。
这一次临海长公主的宴会,虽是将请帖递的是整个威国公府,只是宋子瑜早在谢长安那里得知魏王家族的志向,本以为一家人不会走了,却又觉得人家好歹是皇上一母同胞的长公主,再一次把请帖交到了府上,如果全部推却就会有一些故意疏离,逐和秦氏、宋老太君商议,定夺,被长嫂裴嫣然带来宋家三个女孩来到长公主府,秦氏、宋老太君掩人耳目,不允许别人看到她们不愿意到长公主府来,逐一大清早就准备好马车,准备前往正元寺。
谁知道今儿上午来的时候。宋子若一下子闹肚子了,宋玉绰权衡了一下后,则过决而速决,就让裴嫣然待在府上,照顾宋子若的生活。她却把宋玉云带到了长公主府中,邀请了他,也算全了他们威国公府之颜面。
府第里并无长辈,裴嫣然想了半天也只好点头应允,百般叮嘱宋玉绰凡事谨慎之后,才将她们两人送上马车。
宋玉绰出了事,宋玉云没有掺足就算没事了。他是一个人,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得干干净净的人。又是如何帮助宋玉绰开口的。这样,就出现宋玉绰孤军奋战。
在此种情况下,主子的问话是不存在的,奴婢无法开口,况临海长公主,再为生气,紫黛几人更怕撞到枪。紫黛不得不在宋玉绰的身边干着急,怕宋玉绰一时冲动再用言语堵住季明月的去路。
幸好宋玉绰并非那种莽撞之人并知道此时并没有硬扛一口气,逐亦微笑着握起季明月手说
“姐姐说笑了,长公主替云锦担心云锦若是再介意,岂不是不知好歹?”
说完。稍微告诉临海长公主福礼:“今儿给长公主府上添了麻烦是云锦的不对了,今儿家母不在,改日定请家母前来替云锦给长公主道歉”
临海长公主虽然是感到刚被宋玉绰薄颜薄色心里虽然很生气,却也清楚现在还不是得罪宋玉绰的时候,威国公握有重权,正是魏王完成伟业也需要拉拢之人。如果在这之前没有与之发生过冲突就已经很好地处理了事情,那么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时便能从容应付了。此时自宋玉绰给台阶,临海长公主也很自然地沿着台阶往下走。
“这孩子,说什么道歉不道歉的话,本宫也是担心你,这会子见你无事便好时间不早了。想是大家都累了一天,回府还有许多事做,本宫就不虚留你们了”
宋玉绰之事迎刃而解,临海长公主遂变相逐客。长公主的母亲是个很有头脑的人,她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不好,所以总是想方设法地教育他,但效果都不是太大。家丑不能外扬。季然和碧思之事临海长公主,自然不想大家留下来围观。
季然与碧思大概什么事,碧思将走向怎样的归宿,每个人心里门儿很清楚,自然不会有好脸色。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她们两个是在一起生活的。再说,就像临海长公主说的那样,她们劳累了一天,回府的事还真不少。所以,她们就没太在意。自然也就没有闲情,不管人家闲事了。今儿所见,还真可以作为饭后消遣的谈资谈一阵,自然也就不把这一切记在心里。
逐临海长公主此话一出,大家就都福礼辞谢了。“这几天你可都好吗?”临海长公主总是把宋玉绰送到二门外去,并再三叮嘱宋玉绰回来陪伴自己,一直到宋玉绰点头称是,好把宋玉绰送到车厢里。
“女孩也是这样,明知道山有老虎偏在虎山行,”柳绿在宋玉绰身后收拾迎枕,让宋玉绰靠在身后,一边唠叨着:“若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我心里有数的”宋玉绰点头,笑道:“说了一路了,也不嫌烦,将来谁娶了你定是要被你唠叨怕了的”
“姑娘又打趣奴婢”
柳绿嗔地盯着宋玉绰,跺跺脚红着脸奔出。“你这是在干什么?”宋玉绰看到柳绿的反应如此强烈,他倒挑了挑眉,冲着紫黛几打趣
“这倒是齐了,今儿个这蹄子的反应着实大了些”
谁知道紫黛却和柳绿一条心,嗔瞪了宋玉绰一眼说道:“姑娘真真是童心未泯,今儿个万一一个不小心就被歹人毁了名声,你”
“嗯,嗯”没等紫黛讲完,宋玉绰假装无法忍受地微笑着打断了:“你太罗嗦了”
说完,又笑道:“你们说,今儿个过去之后,明月公主会不会就恨毒了我吧”
先不说碧思今儿个当众出此下丑,说的就是临海长公主的眼里,早断定碧思就是整天想爬进爷们床上那种子无耻贱蹄。可这一次她却偏偏要去爬那个叫“长颈鹿”的家伙的床,而且居然还爬得那么高!看来,碧思这一次凶多吉少。
碧思是季明月的左膀右臂,一直为季明月所重用。可他却始终对自己的计划心存怀疑,并在最后时刻被自己的计弄得一败涂地,最后不得不将其收归国有。如果宋玉绰只把季明月打算搞砸就好,偏偏宋玉绰非但死里逃生,并设计把碧思计算在其中,硬是为季明月卸下手臂,季明月对宋玉绰恨之入骨?
蓝香一边为宋玉绰收拾衣服,一边勉强看着宋玉绰:“女孩还真,和明月公主树了冤家”
宋玉绰不喜欢和人作对,只不过,从季明月入京之初,就早已经注定宋玉绰和季明月二人之间的对立。宋玉绰不能把谢长安交给季明月,则亦表示二人敌对关系无法修补。由于无法修复,那么,为什么要委屈了自己,要和看不惯的人微笑呢?既然自己不喜欢,那又何必伤害别人呢?且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倒不如借机卸下季明月的一只手臂。
逐宋玉绰无所谓笑道:“左右都已经是敌人了,也不是今儿个形成的”
“话虽如此说,可人家毕竟是公主”
季明月再苦再累如今还是皇帝亲自册封明月公主,且还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她虽然是公主出身,可并不是普通公主,她不仅有一颗高贵的心,还有一副漂亮的面容和一身优雅的打扮。而且宋玉绰不过是个国公的女儿,机缘巧合之下,却被皇帝封为公主。这样一个女人在皇帝面前怎么说得过去啊!身份方面则矮出不少,又如何能够和季明月斗智斗勇?
“见机行事吧,”宋玉绰叹气:“船到桥头自然直四皇子是后日将邵清媛纳进门吧?”
紫黛皱了皱眉头,稍一想就点头说:“高吧奴婢听了这些天右相府到处贴喜字”
宋玉绰冷笑:“不过一个侧妃,右相府能喜到哪里去邵清媛的嫁衣是石榴红的,还是水红的?”
就连皇子侧妃,也想登上玉蝶,但算下来,毕竟还是一个妃子,妾不可着正红,逐妾抬入家门,以显示新嫁娘之喜,都要穿一袭桃红。这就使得她的色彩显得更加鲜艳。侧妃的位份又略高于侍妾,逐可穿着水红、石榴红之类近于正红。
紫黛笑道:“许是石榴红吧石榴红更接近正红一些”
宋玉绰却是沉思:“你们说我是给宋玉云一个侍妾的位份,还是侧妃的位份?”
紫黛勉强摇了摇头,一边为宋玉绰卸了头,一边说:“女孩为什么偏偏爱引狼入室呢,明知道二女孩的意图不轨也是”
宋玉绰却抬手打断了他,笑得意味深长:“我自以为宋玉云误传的消息也有帮助”。
莫清渊虽为纳侧妃,却也算是娶亲,也因为,这是莫清渊的初婚,嫁也是右相府嫡长外孙女,莫清渊虽反复强调,不过是那侧妃,凡事从简单到复杂,可以应有尽有皆按娶正妃之例。
望着一袭石榴红嫁衣下轿的邵清媛,受邀前来的宋玉云羡慕得双眼通红,难免失耐地询问旁边宋玉绰。
“大姐姐说要替妹妹想办法嫁进四爷府上的,这眼看着正妃也马上要被娶进门了,大姐姐怎么还未想出法子”
“着急的事,”宋玉绰淡淡扫了宋玉云一眼,看着前面被莫清渊拉着已垮掉火盆邵清媛,漫不经心地说:“左右我想出法子把你送进四爷府上就是了,即便要嫁,你还有几年的功夫要等,你着什么急?”
戚国女子虽然有特殊的原因,但她下十三岁可以嫁给人妇,但终究是屈指可数的,待字闺中,几乎所有女孩十三定亲,便着手筹备,十五及笄,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