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玉反了天,连身边的奴婢都敢这么猖狂,实在不把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今日若不制服了她,日后她在这后院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王妈妈是我身边的老人,你一个贱婢竟敢开口闭口地说要拔了她的舌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夫人!”
“乔月是小姐的丫鬟,眼里只有小姐。王婆子欺负我家小姐,若不是夫人包庇纵容,也轮不到外人来处置。”这话就是明着说王婆子的所作所为是王映雪指使的了。
青玉赞赏地看着她:“你做得很好,这暖玉阁里只有一个主子,其他外来的阿猫阿狗要撒野,就该拿大棒子打出去。”
王映雪被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贱丫头现下是半点颜面都不肯给自己留了,她不禁怀疑,自己想将她嫁入王家的计划能否行得通。
乔月听到青玉为她撑腰,骄傲地挺起胸脯。青玉却还嫌不够。
“稍后我便禀明父亲,将你提为大丫鬟,每月的月钱再涨一两银子。”青玉淡淡地说道。她这话不是说给乔月听,而是说给那几个胆怯的小丫鬟听的。
往日里她懦弱,带的丫鬟出门在外也挺不起腰杆,是以在王映雪的淫威之下,她们无人敢挺身维护自己。世人都是趋利避害,她自然也不会要求低谷时这帮小丫鬟还能像乔月一样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这边。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宋青玉不会再像往日一样随波逐流任人欺凌。这几个小丫头是抓住她给的机会,跟暖玉阁站在一起。还是依然屈服于王映雪的淫威,成为她的棋子?就看这些丫鬟该怎么选择了。
“呵,好大的口气!提大丫鬟,涨月银,我差点以为这宋府是你宋青玉当家了!你个没娘教的野丫头,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配不配!”王映雪恨恨地啐了她一口。
若是往日,被她这样一骂,宋青玉早就哭哒哒地回房去了,可今日却依然面色冷淡地跟她对阵。王映雪没来由地再次心慌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的怒气直接达到顶峰。暖玉阁一个青衣奴婢哆哆嗦嗦地站出来,跟乔月一起挡在宋青玉面前。
显然她是极为惧怕王映雪的,可以说,暖玉阁的丫鬟仆人,没人敢在王映雪面前大声说话。毕竟仆肖主人,往日里青玉在她面前也是乖得跟兔子一样。
但这个月大小姐仿佛变了一个人,再也没在夫人面前吃过亏。更何况往日里小姐虽然懦弱,对她们这些丫鬟却极为和善。现在小姐既然要跟夫人对抗,自己自然要知恩图报站在小姐这边。
她抿了抿唇,坚定道:“夫人,小姐是宋府嫡出长女,是这府里名正言顺的主子,夫人身为继母怎能如此辱骂小姐。”
“够了!”接连吃瘪,王映雪此刻终于在怒火下找回一点理智,“方才是怎么回事,你们出来说!”
她并没有指着雪拂院的奴仆,而是咬牙切齿地看向暖玉阁剩下的几个战战兢兢的小丫鬟。
让暖玉阁的丫鬟亲口说出宋青玉的错处,看她还如何狡辩,
那几个小丫鬟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来,方才确实是王妈妈一大早就打上门来。
看着小姐难得强硬的姿态,她们纠结了片刻,互相对视一眼,壮着胆子道:“方才小姐在屋内议事,王妈妈冲进来就扭住乔月,然后又踢开小姐的门……实在太过凶悍……”
话音在王映雪吃人般的目光下渐渐小声。
不说王映雪心中的怒火,只说王符生此刻已是火冒三丈:“姑母,你这院子里的奴才也太不像话了,青玉这么娇滴滴的姑娘,她们怎能这般粗鲁,吓坏青玉了可怎么办!”
王映雪心知今日想杀杀宋青玉的威风是不能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勉强将胸腔即将爆发的怒火压了下去,扯出一副狰狞的笑容。
“看来是我误会青玉了,你这丫头,历来不让人省心。今日多亏了你表哥替你解围,还不过来谢谢他。”
王符生一脸自得地看向青玉,青玉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家常装扮,流苏状的浅黄色琉璃珠子自乌黑发间垂落额头,一双美目顾盼生辉,看得王符生的心犹如被猫爪挠腾一般,心痒难耐。
青玉又是一声嗤笑:“方才这婆子这般欺负我,表哥若真是为我好,就该狠狠处置了她们,替我出口恶气才是。”
这话说出口,王符生哪还忍得,当即走到王婆子面前揪着她的衣襟,劈头盖脸地狂扇了她四五个巴掌:“你这该天杀的恶仆,竟敢趁我不在欺负我表妹,你哪来的狗胆子,老子纪念堂非得狠狠教训你,好叫你知道我表妹不是你能惹得!”
他是男子,此刻又想在青玉面前展示他的男子气概,手下并未留情。一连十来个耳光,打得王婆子的脸高高肿起,嘴里咯了一声吐出半口血来,其中还夹杂了几枚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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