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六、九、十三。
敲响的悠扬钟声绵延不绝,沉默逐渐在房间内蔓延。
三下。
天琼钟被敲响了三下,而按宗规礼节,圣女的冠位大典也是三下。
天衍面无表情跳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裙,低声说道:
“我们走吧。”
不管天琼钟被敲了几下,只要它一响,琼华宗的核心弟子就得到去琼华殿集合。
许元略作思衬,一便起身,一边低声说道;
“应该不是圣女冠位大典。”
“为何?”天衍心情明显不好,瞥了他一眼:“琼华宗圣女是那些宗主长老直接内定,又非选拔。”
许元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以语初之前的修为与天赋来看,怎么看圣女这位置都轮不到你。你突破三品得事情又未报备,就算要内定,也起码得服众。”
景赫今年二十五岁,三品巅峰。
而语初也有二十三岁,却只是一介四品融身。
这种修为在琼华宗内虽然罕见,但并非是绝颠。
天衍一双美眸闪烁片刻,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那你觉得是什么事情?”
圣女冠位大典会敲三下天琼钟,但敲三下天琼钟并不代表一定是圣女冠位大典。
重要的访客入界,琼华宗为显礼节,也会敲响天琼钟以显重视。
许元思索半晌,低声说道:
“我感觉和这些天到来的那名太清道宫的年轻子弟有关。”
天衍皱了皱眉头:
“即便是太清道宫的首席弟子也不可能用如此礼节。”
许元耸了耸肩:
“那我就不知道了,过去再说吧,也许这几天人家又有长辈来访了。”
天衍轻轻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说罢,二人推门而出,直接飞身朝着琼华殿的方向便疾速飞去.
半个时辰,
琼华殿位于琼华主峰的最顶端,周围是一层白玉砖石铸成的高耸宫墙,四周树林繁茂,云雾飘渺,只余一条笔直的登山阶梯直通宫墙大门。
由于距离较远,许元与天衍二人抵达之时已经来得有些晚了。
此刻琼华殿外那高大的宫墙正门已经关闭,想进去,得走偏门。
不过刚一走进,即便隔着一道宫墙的禁制,许元依旧感应到了一股凌冽的源炁波动从内部传出。
这是有人在里面斗法?
琼华殿前的台阶下方修筑这一个巨大的平坦广场,每年核心弟子的宗门大都会在此广场内举行。
许元想到此处,眯了眯眼。
那太清道宫的男人是来琼华宗比斗的?
心中略显疑惑,但没有言语,当值的内门弟子帮忙打开宫殿侧门,二人直接跨步而入
“嗡!!!!”
一声嘹亮的刀鸣响过后,强大的炁机几乎将巨大的比斗场地尽数笼罩。
果不其然,这琼华殿前正在进行着一场比斗。
琼华宗对太清道宫,
一干纨绔的老大哥李师兄对阵那名吊儿郎当的白袍男子。
但他也承认,他有些被眼前的画面吓到了。
因为,
剑鸣过后,
李师兄的脑袋,直接被那名慵懒年轻人砍了下来。
坠地之后,
咕噜咕噜的转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嫣红的鲜血从尸首分离的尸体下不断渗出,在白玉石砖铸成地面上格外的扎眼。
李师兄修为仅有三品,还做不到滴血重生。
他死了。
许元感觉有些荒谬。
他其实对这位李师兄印象很不错。
这几个月他来时不时便会上门拜访他与天衍,送上一些或疗伤或有助修炼的珍贵丹药。
在李师兄看来,他们一群人中,就只有许元这弟弟和天衍这妹妹没有长辈照拂,所以他这个老大哥得担起这个责任。
而如今,他竟然直接被斩了。
在琼华宗最重要的宗门重地,
在这琼华殿的宫门前,
在一干宗门长辈的面前。
什么情况?
整个琼华殿一片死寂,只有李师兄尸体上那鲜血汩汩流出的声音轻轻的响起着。
许元带着一抹疑惑的愕然,视线掠过场地边缘那些黑着脸的宗门长辈,仰头沿着一路向上的台阶朝琼华殿的门口望去。
在那里,
他看见了一位面容略显沧桑的老者安静站宫殿门口。
这老头是白梵的老爹,琼华宗的宗主。
暗地里许元不知道,但明面上这老头是如今琼华宗唯一一位圣人强者。
他..就这么看着李师兄被斩了?
为什么不出手拦着?
许长歌当年去天元大比砍人,后世那些宗门长辈都知道出手阻拦。
你一个圣人强者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家重要的后辈,在自家后院里被外人斩了?
琼华宗主似乎也注意到了许元目光,但沉默数息,却只是眼神落寞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过下一刻,
许元便看到琼华宗主微微侧眸,平静的对着其身旁一人轻轻传音说着什么。
而许元这时才注意到,琼华宗主身旁还站着一人。
这是一位长袖黑袍少年。
约莫仅有十六七岁,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狭长的眼眸中隐隐有金光流转,但神色却是一片淡漠。
许元微微皱了皱眉。
这少年的修为应该只有三品左右,为何他能站在那琼华宗主的旁边?
而且堂堂一宗之主的圣人强者,也是以平等姿态待他。
心中疑惑不断升起,身旁的少女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感受到她纤细指尖传来的温度,
许元侧眸望去,便听她的声音响起在了他的心底:
“估计是魅神樱树的事情走漏了,这几个强大的宗门联手想来分一杯羹,如今应该是在赌斗。”
许元略微思衬,准备传音,但却听天衍先一步说道:
“别传音,台阶上面那家伙也许能听见。”
啊?
许元看向天衍的目光带着几丝讶异。
天衍却没有看他,一双金眸静静盯着那名宫殿前的那名金眸少年,声音饶有兴趣:
“他,是这个时代的监天阁圣子。”
二合一,今天终于准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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