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她,不傻的
假死
听到父亲的这话,许元眉头略微挑了挑,脑海之中闪过了很多思绪。
事到如今,虽然在天下的范围之内,绝大部分的宗门高层都还认为他是一介纨绔,但却依旧还是有着不少人知道他在相府的真实地位。
如今这个局势下,在他修为尚未能够自保之前,以假死之法淡出这些人的视线,转于幕后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问题是,
这事,瞒得住么?
在惠州先设伏刺杀他的一行五人,虽然已经死了三个,但毕竟还有两个活口逃了。
那二人若是将此事说出,可就直接穿帮了。
而且穿帮带来的严重后果.
许长天明明没死,你相府却昭告天下他已然故去,这是何意?
各方势力的高层不是蠢蛋。
一旦整件事情的脉络暴露在天下势力的高层眼中,不管是那兴师动众的刺杀,还是相国府这刻意的隐瞒,都无疑说明着一点信息——原本是一介纨绔的许长天,其实是对于相府而言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明明退一步便能安享富贵荣华,您这领袖却想着继续当初的理想,这些人生出一些别样的心思,其实并不奇怪。
“.”
心中想着,许元看向对面的父亲,呢喃道:
嘶.国师的徒弟是谁来着?
听到这个问话,脑海中浮现大冰坨子那头戴幕篱的模样,许元唇角下意识勾起了一抹笑意,正欲点头应声,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说到这,
许殷鹤话语顿了一瞬,看着面前三子眼眸中的一缕不易察觉的担忧,叹息道:
“唉”
许元愣了一瞬,随即哑然一笑。
“.”
“父亲方才说要昭告天下孩儿的死讯?”
听到这话的一瞬,许元眼神一空,感觉自己大脑有些宕机。
“长天,
“哪怕说者无意,但有的东西一旦起了头,就会在心里扎根。”
自己被刺杀变成怪物,作为父亲,这老爹自然不会咽下这口气。
宗门,需要在朝堂之上发出一些关于北境之事的声音。
在这个大炎皇朝权力的第二个中心里,你说一句话,哪怕是玩笑,下面的人也可能会把他当真,并去落实准备。
比起这老爹要搞大清洗,这事才更令许元感到惊讶。
不过好在相府的这些高层,包括老爹在内都没有对他这太子谜语人的习惯。
“为父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需要任何证据,只需要冉剑离提供的一份名单。”
“那这名单上”许元的声音很低,带着试探。
“父亲你准备用我的这次假死做文章?”
“我又不清楚您的那些手下,这事我能说些什么?
“相府中的那些老人虽然跟了您一辈子,却又不代表他们一辈子都和最初之时一样。
“父亲,国师他在这个时候入京.”
“长天,慎言。”许殷鹤打断了许元的话语。
这老爹言语虽然很轻,但其后代表的意思却很重。
“长天,不要小觑天下人,更不要小觑宗门,他们现在之所以处处被动受制,只是因为内部利益并暂时不统一。
“可是.我们应该没有证据。”
如今大炎境内的局势明显比他昏迷之前变得更加的紧张了,在这个时候相府内部搞一次大清洗明显不是一个太明智的决定。
这倒是他有些疏忽了,或者说还未完全适应现在的身份。
许元眼神带着无奈,摇了摇头:
“不,我相信她,如果我与她说,我活着的事情需要保密,她就不会将此事告知给她的师傅。”
他在告诉他,相国府现在的处境其实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风光。
对于这个问题,许殷鹤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道:
“北境那边的事情有些复杂,一时说不清楚,你若好奇,可以去书房自行看看奏章,以及最近一月以来的内参。”
针对监天阁.
许元脑海中下意识浮现了那受气包圣女的面容,然后感觉到了一丝头疼。
“我以为,长天伱会劝诫为父。”
“长天你什么时候学会朝堂上大臣那套和稀泥这的说辞了?”
“.”
许殷鹤拿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声音不急不缓:
“在你昏迷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相府的内部需要进行一些简单的清理,而且宗门安插在朝堂上的一些骑墙派也需要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才能送他们上路。”
“.”
“黑麟军、格物院、乃至于娄姬的黑鳞卫中可能都有他们的人存在着。”
沉默了数息,许元幽幽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还是不见了吧。”
许元闻言,轻轻低叹了一声。
他这么做,是因为监天阁不敢说出来。
许元他那原本被局限在极小范围内的身份秘密,直接便会被扩散到天下。
轻轻呼出了一口气,许元转而低声询问道:
“.”
“你也不用担心,就算你出事,武元那丫头也不会出事。”
许殷鹤立于亭台之内,和煦的暖风拂过黑袍,深深望了许元一眼:
“长天你信不过那姓冉的丫头?”
现在国师入京,让朝堂之上的那些重臣由当初皇相两党跳反出了宗门一派。
这事,有着监天阁的外部因素,但同样的,相府的内部应该也是有着一些问题。
由于前世的记忆,
许元他能够确定诸如娄姬、宗青生一类的顶级BOSS对于相府的忠诚,但却无法确认更下一级的人,以及那些未曾在《沧源》中出现过的相府核心人物的忠诚。
许殷鹤轻轻的叹了口气,拢了拢自己身上那件黑龙袍,缓缓的站起了身,似是随口的含笑问道:
“长天,既然冉剑离那徒儿就在府内,你要去见见她么,她已经在府内等了你一月有余?”
“他还带上了他的徒弟。”许殷鹤打断了他的呢喃。
听到这话,许元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
许元低声问道:
这老爹会针对监天阁,许元并不意外。
许元瞥了一眼亭台之外那池塘中于水面冒泡的锦鲤,略微皱起了眉头。
国师入京
许元听到这话,心中思绪蔓延开去,也瞬间理解了朝堂上那些潜藏在皇相两党中的内鬼为何会在此时跳反出来。
“此事我大概知晓了,不过父亲,在我昏迷的这一月内,北境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殷鹤直截了当的解释道:
“因为为父与冉剑离达成了一个针对监天阁的合作,而条件之一,便是保证他徒儿冉青墨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