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笑了笑:“王大爷,你也经常和我们警方打交道,你觉得因为这个,我们可能抓人吗?”
王老头皱了皱眉头,神情有点失落,作为几进宫的人,还是碰瓷的行家,经常和警察打交道,也算懂点法!
这种情况,属于民事纠纷,警察其实只能调节,不能抓人。
“可,他们要是一直不缴费,那怎么办?”
李牧道:“他们若是一直不缴费,只能像护士说的那样,先停止治疗了。”
王老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紧张道:“警察同志,我除了被打的皮外伤,还肝硬化晚期,如果不治疗,会死人的?”
“不能不治呀!不然,我这条命就没了,警察同志,一定要让孙家继续负责!”
李牧叹了一口气道:“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也知道孙家是什么样,根本不怕我们警方。”
“想靠我们警方的干涉,就让他们继续负责,难呀?”
王老头有些六神无主:“警察同志,那该怎么办呀?”
李牧道:“以我们的经验,这种事,最好还是你这个当事人出面为好。孙家不是好惹的,难道你就是好惹的?”
孙老头犹豫道:“可是,孙家人凶着呢!说动手就动手,如果我出面,他们动手打我怎么办?”
李牧道:“只要他们敢动手打人,我们直接就能把人拘了;如果敢下重手,那属于刑事犯罪,直接就能抓捕。”
“到时候,他们受到的惩罚轻重,全看你同不同意和解。医疗费还不简单。”
王老头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刚挨完一顿打,真的不想再去上门找打。
纠结了一会儿,又问道:“警察同志,还有其他办法吗?”
李牧道:“有!”
王老头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李牧道:“你名下有房有存款吗?或者值钱的东西也行。”
孙老头摇了摇头。
李牧道:“你名下如果有房有资产,卖了同样能治病,这也是一个办法。”
“可惜,据我们了解,你名下没有任何资产,有一个儿子,早就和你断绝了父子关系,还有一个老婆,经常被你家暴,也早就通过法院和你离婚了。”
“你现在除了一身病,可以说一无所有。除了把你打了一顿的孙家,没有人有责任对你的健康负责,替你掏医药费。”
“你现在的病你也知道,肝硬化晚期,拖不了太久的。”
“你的选择只有两个,让孙家负责,或者,享受最后的时光。”
王老头低着头,握紧拳头,蝼蚁尚且偷生,他不想死,有一点希望他也要抓住。
现在这种情况下,靠警察要医药费,已经行不通了。作为同类人,他知道孙家多么难缠。
可,再难缠,也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他老王也是碰瓷行骗的一把好手,为了活命,冒着挨打的风险,也不允许他退缩。
轻轻叹了一口气,做下决定。
李牧这边,仿佛不经意似的,开始和赵继伟讨论孙家的几处生意的所在地。
“继伟,孙家的修车铺是不是在…”
“孙家开的饭店是不是在…”
……
一个问一个答,两人讨论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王老头,这才走了出去。
……
次日中午,李牧接到医院的电话,王老头不见了。带着赵继伟赶到医院,查看了一下监控,王老头离开医院已经有两三个小时。
幸好查房的护士,对王老头印象比较深,不然到现在还不知道人不见了呢!
李牧大致猜到王老头去什么地方了,也不着急,查完监控,又询问了护士一些情况,刚要收队回所,就接到了所长的电话。
“李牧,你现在是不是在医院?”
李牧道:“是呀!医院刚才和我反映,王老头不见了,我过来看一下,正打算回所里想办法。”
王守一叹了口气:“不用了,王老头已经找到了。”
李牧道:“在哪?”
王守一叹了一口气道:“孙家的修车厂?要住院费去了!”
李牧道:“孙家给了吗?”
王守一苦笑道:“哪里会给,不但不给,双方还发生了严重冲突,王大爷被打了,情况很严重,人也已经昏迷了!”
李牧道:“真昏迷了?还是装的。”不怪他这么问,王老头和孙老头,都是装晕的高手。
王守一有点哭笑不得:“真的,这次可装不了,孙家人出手没个轻重,这是真把人打出事了。”
李牧道:“所长,我现在刚出医院,要不要过去一趟。”
王守一道:“别来了,这边刚打了120,叫了救护车,王老头这边情况有点危险,需要送到医院急救,你就在那里等着吧。”
李牧道:“好的,所长!”
说着,又好奇道:“所长,王老头被打的这么惨,已经属于刑事犯罪了吧!孙家那边呢?人抓起来了吗?”
王守一道:“我们赶到地方,现场抓住一个,剩下的几个提前跑了,我们正在组织抓捕。”
李牧道:“那,趁这个机会,能不能和马家沟派出所合作,直接把孙家人端了,彻底铲除这一伙毒瘤。”
王守一想了想道:“是可以这么搞一搞?马家沟派出所早想办他们了,只是没找到机会。这次咱们把机会送到咱们嘴边,不信他们不心动。”
两人又聊了两句,王守一急着和马家沟派出所沟通,和局里汇报,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随着一辆救护车开进医院,李牧见到了奄奄一息,身上满是血迹,昏迷不醒的王老头。
经过抢救,总算缓过来了,随后又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李牧也看出来,王老头这次真危险了!
虽然觉得王老头活该,他其实也希望对方别因为这次事件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