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山势雄伟,绵延数百公里,号称有七十二峰,其中以祝融、天柱、芙蓉、紫盖、石禀五座最有名。
衡山脚下,米为义正与李牧并肩而行,行至一片连绵不绝的庙宇之前,米为义不禁驻足道:“林师弟,这便是我衡山最大的一处寺庙,内有七十二根石柱,象征着我衡山七十二峰!”
李牧看那一片庙宇规模庞大,布局严谨细密,不由好奇道:“不知庙内供的是哪位神君?”
米为义颇有些自豪的笑道:“我南岳属火,供的乃是火神祝融神君!
李牧点点头,兴致勃勃的参观了一遍,俩人继续往上走。
这米为义口才极好,对衡山上下如数家珍,一路有说有笑,不停的讲解沿途景致。
“我衡山有八绝,祝融峰之高,藏经殿之秀,方广寺之深,麻姑仙境之幽,水帘洞之奇,大禹碑之古,南岳庙之雄,会仙桥之险。师弟既然来此一趟,可要好好游览一番!”
李牧见衡山清丽奇秀,比之华山巍峨奇险,别有一番趣味,不由点头道:“自当如此,若有闲暇,还要麻烦米师兄。”
米为义爽快点头道:“好说好说,林师弟尽管开口便是。”
说着,好奇的看了李牧一眼,又开口道:“听师傅说,华山派对门下弟子出门游历的要求极严,听说这些年,唯有大弟子令狐师兄才有这个资格。”
“林师弟你这么年轻,就开始下山游历,武功肯定极好。”
李牧淡淡笑了笑:“还算可以,有时间切磋一下。”
米为义连忙拒绝道:“林师弟,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说起来也不怕师弟笑话,我虽入门十年,武功却大大不济,几年前才勉强把入门剑法练出几分火候,蒙师父传了一套‘回风落雁剑’,练了许久,却始终不得要领。”
“你看我对衡山上下这么熟悉,其实就是因为武功不行,平时多被安排一些接待引路的活,介绍的多了,慢慢熟悉了。”说完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一声。
李牧道:“师兄不必谦虚,咱们五岳剑派中人,都知道入门剑法的重要性,想练出几分火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多少人一辈子连一套入门剑法都练不明白。米师兄能把入门剑法练出火候,让刘师叔传授‘回风落雁剑’,想来功夫也是不错的。”
“至于切磋嘛,修炼剑法,闭门造车可不行,非要多多交流不可。当然,点到为止,我对衡山剑法好奇的很,说不得到时候,还要麻烦米师兄,帮我介绍几位剑法好的师兄。”
米为义无奈的笑了笑,还能怎么办:“好说,好说!”
两人一路说笑,越攀越高,衡山派山门便建在祝融峰上,祝融峰之高乃是衡山诸峰之冠!
不多时,两人竟被一团团烟雾笼罩住,渐渐隐去身形,好似自己在腾云驾雾,让李牧啧啧称奇。
他一路游历,也见了不少名山大川,却没见过哪处云气有如此古怪。
李牧细细查看,只见得一缕缕、一团团的青烟白气,荡于胸前,流于指隙,似乎伸手可捉,可又什么都捉不到。
忽而,一阵清风拂过,天空便由灰而白,由浊而清,浓雾消散,山峰又清晰可辨。
米为义笑道:“师弟不必奇怪,我衡山烟云也是一绝!”
李牧抚掌叹道:“如此奇景,当真世所罕见。”
心中忽而想起衡山绝学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不会就是从这里悟出来的吧。
两人不多时便行到山门,对面行来一矮胖老者,米为义躬身施礼,口称鲁师伯。
老者嘴里“嗯”了一声,便就走过,米为义对李牧笑笑,也不以为意,继续前行。
倒是李牧一愣,他记起衡山有一号姓鲁的人物,名叫鲁连荣,外号“金眼雕”,此人多嘴多舌,惹人讨厌,江湖中人都背后叫他“金眼乌鸦”。
后来还曾被嵩山鼓动,跟随华山剑宗之人逼岳不群让位,妥妥的反面人物。
难道就是刚才过去那位不成,李牧心中暗自嘀咕,对这种小虾米也不在意,很快就忘在脑后。
两人入了山门,米为义熟门熟路,把李牧引入会客厅,稍后便有人端来茶水。
米为义端起茶盏笑道:“师弟请品尝我衡山特产的‘云雾茶’,此茶我衡山已流传近两千年,在唐代便被列为皇家贡品。”
李牧微微一笑,端起茶盏,便有一股浓郁芳香流入鼻端,让人心旷神怡,茶叶却又尖又长,宛如枪尖。
李牧轻抿一口,细细品味,清香馥郁,回味无穷,不由赞道:“好茶!”
米为义笑道:“我衡山祝融峰、芙蓉峰、紫盖峰之间的毗卢洞,有一片狭长山谷,由于三面环山,经常云缠雾绕,最适宜茶树生长,种出的云雾茶秀丽多毫,翠绿匀润,等师弟回山时,我多准备一些,带给华山的众位师兄弟品尝。”
李牧也不推辞,拱手道:“那就先谢过师兄了。”
两人闲聊几句,米为义便起身道:“师弟稍坐,我去禀告掌门师伯!”
李牧笑道:“有劳师兄。”
米为义走后,李牧便坐着慢慢品茗,不多时,门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可是华山师侄到了!”
李牧起身看去,来人长脸宽额,一身青布长袍,四十多岁,李牧心中一愣,莫大先生不是一位满脸悲苦的小老头吗?
米为义这时从后快步走来,对李牧笑道:“师弟,这是我衡山派的赵师叔!”
李牧施礼道:“华山弟子林平之,见过赵师叔。”
赵师叔笑道:“师侄不用客套,来来…快快坐下。”
李牧拱手道谢,心中也是释然,莫大先生向来喜欢隐匿于市井,到处拉二胡卖艺,不在山上也正常。(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