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回到衡阳城,已是午时。
此时,距离刘正风金盆洗手,已过去半月有余,刘家渐渐从阴影中走出,虽然凄凄惨惨,毕竟避免了一场灭门之祸。
这些天来,确有宵小打刘府的主意,根本没用李牧动手,刘正风的几个弟子便把他们料理了。
这里毕竟是衡山脚下,是衡山派的地盘,刘正风虽与莫大的关系不太亲近,却也不是外界传言的不合,况且又是同门师兄弟。
刘正风的这些徒弟,自然也是衡山派的弟子,他死了也不会改变这些。
等江湖人渐渐散去,刘府剩下的这些孤儿寡母,除非嵩山派非要斩草除根,不然在衡山派的地盘上,倒也不怕人欺负。
李牧打算再待上一个月,等衡阳城彻底稳定下来,便离去。
李牧道:“莫师伯,可要去我华山再盘亘些时间,接下来可有一场大戏。”
时间过得极快,眨眼便是月余时间过去,衡阳城彻底平静下来,也到了离去之时。
正此时,恰月亮钻出云层,一丝月光透入窗户,照进屋内,屋子里顿时明亮了不少。
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但闻雨声萧萧,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李牧轻叹一口气,伴着悠悠琴声,走出竹楼,走出湖心岛,骑上早已备好的马儿,又回头看了一眼,任盈盈此时也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李牧抱了抱拳,飞驰而去。
再次见面,任盈盈脸上少了几份冷意,接过李牧递来的曲谱:“这便是笑傲江湖么?”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小二,五间上房,再做几个拿手的小菜,送到我们房间里来。”
鲁连荣心中一个激灵,右手下意识去摸放在旁边的长剑,忽然眼前青光连闪,霎时间身上十余处穴位尽皆被封。盖着的棉被却完好,没有丝毫破损之处。
沉吟了一下道:“似乎式嵩山派的丁师弟。”
楼下传来小二高亢的叫声:“五位客官里面请。”
不待李牧回答,接着说道:“其实,刘师弟洗手之前,便与我等师兄弟商议。听他说洗手,都心中十分不喜。”
话虽如此说,语气里却有几分不舍,却也说不出挽留的话,片刻后,声音幽幽道:“我前日新得一曲,为公子送行吧。”
任盈盈似乎察觉了,心不由的颤了一下:“林公子,你今天就要走么?”
李牧点点头道:“在此地盘亘许久,该回山复命了。”
“倒也不必如此,听说公子还要在衡阳盘亘些时日,我也正好在此小歇,不若我教公子吧!”
曲非烟这段时间一直生活在刘府,短时间可以,长时间就不太合适。知道她是曲阳孙女的不少,以后免不了有人跳出来以斩妖除魔的名义搞事。
“既担心刘师弟交友不慎,又担心是师兄弟之间祸起萧墙。”
“师侄可知,刘师弟金盆洗手,我们衡山为何不派人过去。”
开了一间上房,下楼刚让小二整几个小菜,一壶小酒,送上楼去。就看到了莫大先生背着胡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李牧道:“那也好。”
……
李牧猜测,应该是带着剑宗一伙,来华山搞事情。他倒也不担心,有岳不群夫妇在,在加上令狐冲,上去也是送人头。
莫大想想已经拓印下来的衡山五神剑,难得有些激动。
莫大先生叹了一口气:“鲁连荣竟然做出这种事,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我还是把他带走吧,省得丢人现眼。”
李牧道:“那我便把这本曲谱送给姑娘吧,不让明珠蒙尘。”
眼见太阳洒下余晖,路边刚好有一处规模不小的客栈,今天是回不了华山了,李牧下马走了进去。
仿佛奇峰绝岭。琴音旋转往复,层层拔高,清羽之音也越发高昂,宛若孤峰直入云霄,扶摇直上,鹤舞九天。从四面八方潮涌而来,无孔不入,山雨欲来风满楼,琴音越来越低,渐至声不可闻。
……
莫大先生呵呵一笑:“我刚从华山下来,听说师侄一直坐镇衡阳,护佑刘师弟一家周全,莫大在此多谢了。”
任盈盈眼珠一转,忽然道:“林公子,可懂音律?”
“怪不得有些熟悉,原来是鲁师叔。”
这天,湖心岛忽有琴音响起,甚是优雅,过得片刻,有几下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
“刘师弟却一再坚持金盆洗手,各位师兄弟都来找我表示反对,有位师弟甚至隐隐说出他与魔教长老曲洋结识之事。我心中当时便有了担心。”
两人不论内力还是轻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又等了片刻,外边天色彻底暗下来了,楼下一片喝酒划拳声,两人轻飘飘的来到屋顶,找到几人喝酒的那间屋子了,在边上坐下。
李牧道:“莫师伯客气,这次来华山,可得偿所愿。”
李牧连忙道:“师伯不必如此,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都是应该的。”
说着,李牧客气道:“我已让小二备上酒菜,师伯要不要去楼上小酌一杯。”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下面没在聊什么新鲜玩意,两人飞身下了客栈。
畅想了一会,渐渐有了一抹睡意,鲁连荣正要闭眼入睡。
说到这里,莫大连叹了几口气,正待再说。
说着,走回案几前俯身坐下。
见李牧脸上有些迟疑,任盈盈瞪大双眼,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过来。
鲁连荣忽然身子一疆,不知何时,床边竟然站着一道身形瘦削道人影,正默默的看着他。
说着抱拳道:“这些天,多谢盈盈姑娘,非烟也麻烦姑娘照顾了。”
莫大摇了摇头:“虽不知,大概不是什么好事。”
刚想起身说话,才想起自己穴道被制住了,口不能言,手足不能动,只能瞪着双眼,有些恐慌的盯着莫大先生。
李牧轻轻点头道:“正是!”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骇。
李牧拱手道:“莫师伯,您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