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那你呢。”郑如烟拉着春香的手,红着眼睛说道。
春香也红了眼眶,她知道要是让郑如烟走了,自己肯定难逃一死,可是就这么看着郑如烟在杜府受难,自己更是难受万分,早在她听到宁小川那句金蝉脱壳的时候,就暗自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郑如烟离开这里。
“少奶奶,你放心吧,我没事的,只要你能安全离开就行。”春香宽慰道。
郑如烟眼泪吧嗒一声掉在地上,万分不舍的看着春香,“春香,太谢谢你了。”
春香轻轻擦掉郑如烟眼角的泪痕,但是自己的眼泪却掉了下来,“少奶奶,别说这么多了,您对春香的好,春香都记着呢,快别耽搁了,赶紧换衣服走吧。”
郑如烟将春香拥入怀中,眼泪直流,“谢谢你,春香。”
少顷,春香来到院门口,冲着门外的家丁喊道,“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老爷那边在喊人帮忙呢,你们还不快去。”
“嗯,有吗?你不会是想调虎离山吧。”一个家丁谨慎的看着春香。
春香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哎,你们啊,爱信不信,到时候老爷怪罪下来,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两个家丁对视一眼,在这个杜家,杜闵的权威是毋庸置疑的,他们只是两个小家丁,还真得罪不起,“暂且信你一次,可别耍花招,不然饶不了你。”
说罢,两个家丁就往外跑去,而春香看到两人走远后,轻轻推开院门,在确定四周无人后,轻轻挥了挥手,穿着丫鬟服饰的郑如烟背着小包裹小心的走了出来。
“少奶奶,快走,千万别回头,快……”春香一边催促着郑如烟,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郑如烟虽然心有不舍,但她也知道,此刻是她离开杜家最好的机会,郑如烟眼泪直流,强忍着悲痛,往后门跑去。
看到郑如烟消失在拐角,春香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关上院门的她靠在院门上,身体不住的发抖,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整个人害怕的蜷缩在一起。
不过很快,春香就重新站了起来,整个人边笑边流泪,重新回到郑如烟的放家里,看着床上的那套价值不菲的锦缎绸罗印花牡丹裙,慢慢走过去,轻轻抚摸着长裙,心情五味陈杂。
从进入杜家的那天起,她就梦想过无数次穿丝绸长裙的画面,可是她终究不过是一个相貌平平的苦命丫鬟,只能穿最简单的粗布丫鬟服,但是今天她有机会了,是她有且仅有一次的机会。
“少奶奶,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右手死死攥住长裙一角,镜子中的春香眼泪直流……
……
杜府外。
宁小川张狂的行为很快就吸引了无数杜家下人的旁观,在眼前杜家的露天楼阁之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上来。
老头抬头看了看半空中悬空而立的男子,一时间竟楞住了,旁边的赵长需更是如此,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张尽安。
杜闵疑惑的看了看半空中的宁小川,厉声呵斥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我杜家门前放肆。”
宁小川定定睛看去,估摸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仪态不凡,有些威严在身上的老者就是杜家家主杜闵了,“杜老爷,我就是前段时间你一直在造谣的张尽安。”
“笑话。”一听宁小川的语气,杜闵就轻蔑的笑了笑,“哪里来的混小子,居然在老夫面前假装武当张尽安,你可知道那张尽安是个道士,就你这样子,你觉得有人会相信吗?再说了,你以为老夫不认得张尽安吗?”
面对杜闵的质问,宁小川显得很是淡定从容,“杜老爷又有何证据证明我不是张尽安呢?”
“哼,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在我杜家面前不知好歹,真是找死。”杜闵冷哼一声,对宁小川很是不在意。
这个时候,杜天行火急火燎的跑了上来,抬头一看,顿时楞住了,这哪里是张尽安啊。
“杜老爷,小生听闻您老虽年逾古稀,但仍有少壮之雄风,更是连自家儿媳都不放过,不知道这个传闻是真是假?”宁小川嘴角一弯,淡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