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一人,来到中间位置,拾起弯刀,放回到腰间的皮质刀鞘里,头也不回的对何乔新道:
“我是绰罗斯·也先,我父亲是瓦剌新任太师绰罗斯·脱欢,这是我的弟弟伯颜贴木儿,何三公子的大名早已传遍我瓦剌,我很佩服你的才情,今日相遇,也算一段佳话。”
“伯颜贴木儿见过何三公子!”被称作伯言贴木儿的人,坐在马上向何乔新行了一个怪模怪样的中原礼节。
阿大如释重负,可算有救兵了,不然出点意外,这辈子自己都得在良心不安的自责中度过。
与阿大的轻松不同,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何乔新,心又提了起来,这是没出虎窝就碰到了狼群,今天还真是不顺。
也先见何乔新表情还是很微妙,以为何乔新还是没放下心,殊不知何乔新是戒备心更强了。
“何三公子勿怕,我与弟弟伯颜帖木儿还有我瓦剌男儿定会护你周全,再怎么说公孙先生的请求我瓦剌男儿还是要办到的。”
公孙先生,何乔新听到这放下了对也先一众人地暂时戒备,不过心里还是充满了问号,公孙先生的话也先为什么这么听从,再就是公孙先生怎么就知道他有难,真的是算出来的?
“草原来的朋友,这里是大明,是中原京畿道,你们如此执刀乘马,大摇大摆的,不太好吧?”
面对马天启的言语,也先露出轻蔑之色,不以为意,对于刚刚打败了鞑靼的瓦剌人来说,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自觉天下何处皆可去得。
“中原如何?草原又如何?我等瓦剌男儿郎,这天下何处去不得,何处惹不得尘埃,天下又不平事,我也先与瓦剌男儿就管的着。”
“也先是吧,我等可是奉大内公公命令行事,代表的什么你应该清楚,最好别自误。”
也先没有说话,伯颜帖木儿不干了,语气不屑一顾道:
“少拿你中原的太监公公们压我大哥,我瓦剌日渐强盛,搞不好日后你大明都得俯首称臣,一个公公就敢对我们指手画脚。
今天何三公子我们保定了,要不是公孙先生有令不准我们先动手,你们早就死在我的马蹄践踏之下。”
马天启神情阴郁,眼神冰冷,这次任务带头的是武功最高的商行舟,但是智囊却是他。
以他的智慧看得出,今日恐怕是动不了何乔新,这些草原蛮子压根就没把中原贵族放在眼里,特别是这个领头的也先。
被点穴的阿大不知道瓦剌的情况,只当这兄弟俩在吹牛,可是何乔新听完这话更加好奇了,公孙先生到底做了什么,让也先与伯颜帖木儿如此听话。
马天启对商行舟行了一个颜色,商行舟摆摆手,五人几个跳跃,回到了各自的马背之上,双腿一夹朝远处而去。
也先与伯颜帖木儿相视一笑,也先下马来到何乔新二人身旁,手指轻点阿大,阿大的穴位就被解开了。
阿大说了一声道谢,也先一笑没言语,转身看着何乔新嬉笑道:
“何三公子好胆色啊,怪不得公孙先生赏识你,小小年纪面对武夫还能敢持剑相抗。”
把承影收回剑鞘,何乔新面色变得平静,众人再也看不出他的心态。
“也先首领缪赞了,学生何德何能得如此评价,倒是也先首领还有瓦剌部族今年终于击败宿敌鞑靼人,势力得到了极大提升,才是当真骁勇善战。”
阿大睁大了双眼,瓦剌击败了鞑靼,那岂不是说,草原从此一家独大。
也先心头一惊,再看向何乔新的目光就带着审视,可是并没有从何乔新脸上看出什么。
对于这个月刚击败鞑靼,吞了鞑靼地盘的事,除了算尽天机的公孙先生,暂时还没有大明王朝任何人知道,这个何乔新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对何乔新客气,是因为何乔新的报纸在草原也很畅销,特别是也先每期必看,为此付出了大代价给大明的草原行商,再加上公孙先生很重视他。
现在,也先把何乔新放到了跟他同一水平线上,示意手下把马车整好。
“何三公子,请上马车吧,我与弟弟护送你前往通县。”
“那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过也先首领。”
两个人客气了一番,何乔新回到了马车,阿大驾着马车走在队伍中间,小声问道:
“乔新,瓦剌真的吞并了鞑靼?”
何乔新坐在马车里边,没有掀开帘子,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道:“是,就是这个月,如果大明不挟制,年底将失去草原的霸主地位。”
“事态如此严重?”
“不信你就等年底去大同看看。”
阿大赶着车,俊秀的脸上满是担忧,如果按照何乔新所说,黄金家族必然要首当其冲受到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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