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太医喘着粗气就被靳年拖到江怜面前。
江怜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有些后悔以这样的方法将他支走了。
太医取下纱布,露出斑驳的伤口。
靳年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脖子,目光灼灼。
原本白皙修长的脖颈,现在却有着一道可怖的伤口,撕扯伤口留下的血迹染红了整个脖子,显得过分严重。
江怜觉得自己也算是命大,两次受伤都是在同一个地方。
这一次的伤口位置还算巧合,避开了大动脉,若是再稍稍深上一分,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了!
伤口被处理干净,脖子上又被重新包扎好。
靳年坐下,目光沉沉。
她感觉到一双手隔着纱布轻柔的抚上她的后颈。
“那些人身上有线索吗?”
靳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那些死士身上除了证明身份的印记,没有任何东西!”
江怜抿了抿唇,也没有太过意外。
郑文泽那个老狐狸,既然敢让人来刺杀她,自然也做好了完全准备。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江怜抬手拂过靳年的眉心,大拇指顺着眉毛的形状慢慢抚平,又落到他的脸侧。
“教我习武吧!”
她声音有些轻,漫不经心的语气像只是随口说的。
她抬眸看着靳年的眼睛,乌黑的瞳孔中,印着她的脸。
“抱歉!”
他眼中情绪翻涌,有懊悔,也有无奈。
江怜唇边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目光柔和。
“身为君王,你有你的责任和无奈,是尊贵亦是牢笼。”
靳年唇抿成一条线,声音微哑。
“我不该让你参与此事!”
“进宫是我的意愿,招惹郑文泽的也是我,你只是做了一个作为君王最正确的决定!”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江怜脸上,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衬的她眉目柔和,晕出些光晕来。
药里带了些安眠的成分,她迷迷糊糊睡着前,似乎听见有个声音。
“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她唇角带着笑,昏睡过去。
靳年关上门,门外一个一脸幽怨的少年正有些愤愤的盯着他。
“哼!”
靳年没理会裴策,转身就要走,却被一只手拉住。
“阿姊和你说什么了?”
靳年看了看胳膊上的手,又抬眼看向裴策。
“与裴将军有什么关系?”
裴策被他的话激怒,直接挡在他面前。
他比靳年矮半个头,只能微微抬着头,一脸气愤。
“她是我阿姊!我凭什么不能知道!”
靳年没什么心思和他继续扯,他本来因为江怜受伤就已经心情差到了极点,这次出来本就是丢下了一堆大臣才得了片刻空闲。
“裴将军慎言!裴将军的阿姊自然是苗疆公主!我们大周的事又何须告知裴将军!”
裴策被靳年的态度气的不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就是我皇姊!”
靳年眯了眯眼,声音冷漠。
“裴将军想念皇姊的心情,朕可以理解!但裴将军还是莫要再乱认阿姊为好!”
他说完便甩开裴策,踏步离开。
裴策盯着靳年离开的背影,声音充满嘲讽。